和笑顏說了很久的話,她笑的開懷,最後沉沉入睡,揉揉酸痛的肩,挽著清雅的胳膊回了宮。回頭問道:“哎喲,忙了一天,吃飯了嗎?”
清雅和小桂子點著頭:“嗯,宵王爺已經吩咐了,沒餓著我們。”清雅掩著唇笑:“娘娘今日心情好呀!”
點著頭:“當然。”再低頭看著自己的小腹:“我還期待我的這裡,有一個孩子呢!”清雅在我小腹上一摸:“娘娘得吃多一些,長胖一點呢!”
去冷宮半年,這身子確實瘦了許多了,點點頭:“嗯。”
回宮的路上心情甚好,哼了調子,應該快到宮中了。不知道妖孽會不會想我呢!咧嘴一笑,輕輕觸碰了左胸,他既然這麼說了,我就該相信他不是嗎?就算他和凡人不一樣,我也一樣要愛著他,他如果和凡人不一樣不是很好嗎?至少他更加獨特,我就應該更愛他!
轎子突然停下,我笑道:“到了麼?”掀開簾子,一隻手便捂著我的嘴巴,瞪大眼睛看著麵前的黑衣蒙麵人,再瞥眼想看看清雅和小桂子如何,卻隻見轎子外麵的人都在地上躺著,沒有血腥。
“清……”話還沒出口,他已經揚起了手在我肩頭一砍……
醒來的時候頭暈暈的,肩膀酸痛,睜開眼睛,隻覺得一片黑暗,張嘴要求救,嘴巴卻被一條木條從嘴巴綁著到耳後。想動彈,可身子卻被繩子綁了個結實。
這……從未遇見這樣的事情,膽怯地挪動著身子。
“嗯……”救命,救命!
聽到開門吱呀的聲音,一束微弱的燭光射了進來,尋著那束光看去。
隻見進來的是個高大的男子,手裡拿著燈籠。眯眼一看,他竟然沒有蒙麵?搖搖頭:“放開我。”含糊地喊叫。他蹙起眉頭,一雙有神的眼睛看著我,俊朗的臉似有似無的殺氣。
見我驚恐,他便大步走了過來,坐到我身邊,伸手將我臉上的布條扯去。扭臉看著他:“你放開我,你是什麼人?你為什麼要抓我?我不認得你,你為什麼要綁著我?你快鬆開我!”捏緊了拳頭,無奈有力使不出,我還沒吃晚膳,肚子餓得很!
他輕聲一笑:“哪有這麼多問題?”將燈籠放在我們麵前,他歎了口氣,抱緊了胳膊。
屁股好冷,身體也好冷,抬眼將這屋子看了個遍,是個小黑屋,連窗戶也沒有,他沒有關門,留了一條門縫,從門縫裡吹進一絲絲冷風。我的身子跟著打顫,心口有些痛,已經一整天沒有喝那太醫的藥了。我是真的想多活兩年,隻是現在被人綁了,跑不掉,走不掉,真真是難挨的!
“我一個人在此處,真是無聊的很,以後,就有你陪伴了!”他淡然道,從懷裡拿出酒壺,往嘴裡灌,一股酒氣充斥了整個屋子,有些嫌惡地看著他:“你彆在我麵前喝酒!”
他笑:“這是我的屋子,你沒有權利。”說罷,那臉湊了過來:“你長的真好看!”他伸手,在我臉頰上一刮,他的指尖竟然和妖孽的指尖一樣冰涼。
“你彆碰我!”怒眼看著他。
他笑:“這是我的屋子,我想乾什麼就乾什麼!”他的指尖順著我的額頭,到了我的眼睛,再講臉湊了過來,他的臉好看,沒有妖孽那般妖冶,卻有些陽光,和這黑暗的小黑屋形成鮮明的對比
白眼一翻:“你帶我離開這裡吧,這裡好多飛蛾,我怕。”
他笑出了聲,身子輕顫一下,在我後背輕輕拍了一拍,道:“等我死了以後,他們就會在我身邊的,不會去煩你!”他說的我毛骨悚然,用頭頂在他脖子上狠狠撞了一下,他吃痛鬆開了我,瞪著我。
“你嚇我,活該。”扁嘴,再把頭低下:“我不會功夫,你鬆開我吧,這麼綁著,難受。”
他沒有說話,隻是看著我,伸手在我臉頰上繼續撫弄,嘴角帶著笑:“我喜歡你的模樣。”臉頰往後一退:“你鬆開我吧,我真的難受。”
他搖頭:“不可以。”
“為什麼?”
他扭臉,背靠在牆上:“我是殺手,一會會有人來帶你走。我可以得到一筆豐厚的酬金,放開你,你跑了,我的錢就沒了。”他把頭一低,整張好看的臉印在燭光中。
“誰?”
“不知道。”他搖搖頭:“我隻知道我要做什麼,對方是什麼人我不用管。”
聽說殺手都是很冷血的。可是他?
為何話這麼多?
“可是我知道你叫明珠。”他笑了起來,將酒壺放進懷中,又回頭看了我一眼:“我不舍得殺你了。”
“那你不要把我交出去。”看著他:“你也彆殺我。”
他想了想,手放在膝頭,再回頭看著我,輕輕點了點頭:“好辦法。”說罷,伸手拉起我的胳膊,道:“我帶你出去,一會你不許出聲,她們人多,我打不過。”
“那你當殺手。”瞥眼。
他笑了笑,搖搖頭:“可我就是當了。”說罷,他彎腰,一把抱住我的臀部將我扛在肩頭道:“可不許說話。”他將我在肩頭抖了抖,在我屁股上一拍:“你瘦。”
雙手負在身後,腿也張不開,全身又酸又疼,他動作麻利,三下兩下便跳了出去,再講黑屋子關上,我這才看清外麵是一片茂密的樹林,這個小黑屋隱藏在古樹後麵,很難發現它!男子踩在乾枯的草地上,不遠處,我看到許多人拿著火把,大步往這黑屋子趕來。
他們人確實多。
一個,兩個……足足八個!
男子呸了一口轉過了身動作輕快地隱秘在樹枝間,小聲道:“我叫夫元,記住了。”
點了點頭:“夫元。”
“娘的,人呢?那女人呢?夫元那小子呢?”一聲暴躁的男聲遠遠傳來,用額頭磨蹭了這男子的脖子:“怎麼辦?”他輕輕笑了一聲:“要麼我死,要麼他們死。”
“那麼我呢?”小心翼翼問著。
“你陪著我。”他笑出了聲,清脆地很。
“那你活著吧,我想活著!”小聲道,夫元已經扛著我躲進了長長的枯草裡麵,一屁股坐在了枯草上,夫元用匕首割開了綁著我的繩子,用嘴唇在我鼻尖一蹭:“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定是為了你。”他嘴角有些苦澀,轉臉看著那些火把。
身子得到解放,呼了幾口氣,揉著肩頭:“你我無怨無份的,你怎麼可能為了我死。”
他搖搖頭,不說話了。那邊的火把已經近了,我感覺到他的呼吸急促起來,在我腦袋上一揉:“會遊水嗎?一會我擋住他們的話,你就遊著那條河跑。”
“那麼你呢?”抓了抓他的袖口,問道。
“你問題真多。”他回頭寵溺看著我,用額頭在自己袖子上一擦,歎氣:“我都說了,有一天我死了,定是為了你。”
“你彆死。”彆為了我死。眨了下眼睛,衝著他笑。
他回頭看著,那雙冰涼的眼睛突然變得明朗起來,又暖和。
“近了!”手裡握著火把的男子嗅著味道,粗壯的身子在原地轉了一圈,抬腳揣在那棵古樹上,上麵的落葉紛紛飄落。這漢子的力量真大。
“這味道?”那漢子身後的一個瘦弱男子,眯著眼睛,努著鼻子,大口呼吸。湊上鼻子聞著夫元的味道,確實有點獨特,隻是,沒那麼明顯。
一把劍已經飛了過來,夫元一把推開我,我往後一倒,腰有點疼。
“在這裡!”一個粗狂的男聲道,接著幾個男人飛快地奔了過來,夫元歎口氣:“跑。”
點點頭,再猶疑地看了看身後,夫元拉住我的胳膊,將我遠遠地拋了出去,在半空中飛的感覺真是糟糕極了,我如今是人的身子,根本不會輕功,可是,他的力道不夠,我隻能在半空中旋轉一圈,又落到了地上。臉摔在硬硬的草地上,痛。
“臭娘們!”身後傳來粗糙的聲音,趴在草地上,回頭看,是一個踹樹的大漢,他怒氣衝衝地蹲下來,拉起的我的領子,揚起手掌便在我臉上拍了一下,他本就是壯漢,這一巴掌,我口水都被打出來了,那火把照在我的臉上,漢子吞了口水:“娘們,你真好看!讓爺享受享受。”他不再管夫元,大手往我胸前一伸,扯開了我的衣襟,在寒冷的夜風中露出了我嫩白的乳肉,大驚,雙手抱住胸口,蜷著雙腿後退。
“臭娘們,跑什麼跑?”他已經抬起手掌再準備打我?
扁嘴想哭,老君,快將靈力還給我吧!我殺了這群畜生!
夫元連刺兩個人倒在地上,還剩下五個人。我從地上撿起大漢子的長刀,抱在懷中,你們要是敢來,我就……亂殺!
從天而降一個男子,齜牙咧嘴,那長劍對準我的胸口。想殺我,怒目瞪著他,猛然從地上跳了起來,趁著月色正明,舉起那長刀,我的動作比他還快些,首先刺進了他的小腹。
他呃了一聲,瞪著我。我的長刀在他身體裡轉了兩圈,他吐了幾口血,就這麼倒下了。長刀在他身體裡,我哆嗦,殺人的後怕讓我不敢再碰那劍!
還有四個人!
該如何是好?
夫元被踹了幾腳,正中胸口,我看到他吐了血,有些難受,一個男子已經飛到我麵前,舉起長劍要殺了我,夫元動作甚快,那長劍擋在我麵前,用力一推,將那長劍擋過,將我護在身後,後退一步,舉起長劍便割斷那男人的喉管!男人嗯哼一聲,倒了下去。殺人要速度,也要有耐力,還有三個,可是夫元,已經累了!“你小心。”我後退一步,眼見夫元和三個男子打打殺殺,動作麻利且殘忍。
夫元的胳膊受了傷,噴了血。有些心急,夫元笑道:“急什麼?我不會死。”他聲音霸道,剩下了兩個男子,皆都互自看了看,摸了摸鼻頭,打算血拚。
夫元喘了口氣,伸出手,兩隻飛鏢便飛了出去,分彆刺進兩個男人的左右手胳膊上,夫元再怒吼一聲:“嗬!”跳了起來,將長劍舉起,滑過了兩個男子的喉管。
兩股鮮血噴灑出來,夫元輕笑一身,後退,攬著我的肩頭俯視我:“你幫我解決了最難搞的人!”他咳嗽一聲,我才看到他臉上的傷痕。
伸手在他臉上一碰,小聲問道:“你疼嗎?”
他搖搖頭,伸手握住我的手,又咳嗽一聲,整個身子軟了下去,連忙蹲下身子抱住他的上半身,焦急看著他:“你彆有事啊!”
他在我懷中咳嗽幾聲,攬著我的腰,道:“女人,你春光乍泄了!”
在他額頭上一拍:“你閉上眼睛。”
他搖頭:“還不想你死,走吧。”他閉眼片刻,又站起身來,拉住我的手:“走。”
“去哪裡?”跟在他的身後,他的手開始有些溫暖了,奇怪了,為什麼和妖孽這麼像呢?他握緊我的手,一路有些跌跌撞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