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成為我一生最重要的一個夜晚,在那一夜,我與他相愛了,也是在那一夜,我找到了畢生最愛,也是自己這一生最值得愛的一個人。縱然世事難料,縱然宗室壓迫,縱然處處都是陰謀和算計,為了守在他的身邊,我願意奉獻自己的一切,甚至生命。一直到很久以後,這個誓言也沒有被我遺忘,像使命一樣一生去努力愛著他,軒轅天佑。
那一夜,我們通宵都在說著心中對彼此的感覺,這些情話說上一千遍似乎還覺得不夠。直到快要早朝的時候,李德福才找到漪紅閣,終於捧著朝服過來,我與宮人們一同伺候著他淨麵梳頭,伺候著他穿上朝服。
最後他隻是站在那裡堅決的對我說“往後的事情交給朕去處置就行了。無論誰說什麼做什麼你都不要出麵。也不要往心裡去,不要聽不要看就是了。”
“是,臣妾知道了。”一夜之間,我們的關係和氛圍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我對他的感情不需要再隱瞞了。
“小主,皇上說什麼事情?”幻月等著皇帝離開了問我,莫影用自己的手肘戳了幻月一下,然後皺著眉頭道“小主的事情,你總瞎打聽什麼啊?”
“我哪裡是瞎打聽啊?”幻月不服氣,接著道。
“小主和皇上之間自然是喜事了。是不是小主?”夏菡偷偷的瞄著我,然後微微的笑著“小主是不是不用出宮了?這些嫁妝怕是要退回去鳳鸞宮了吧?”
“啊?是真的嗎啊?小主?是真的嗎?咱們不用出宮去了?那麼小主不用去給皓哲貝勒做福晉了嗎?”幻月跳著腳大叫著。
“糊塗東西,自己知道就行了,叫什麼?”我一麵笑著一麵製止幻月的大嗓門。
莫影也很高興“阿彌陀佛,總算是好了,小主這下子也開心了。”
夏菡道:“隻怕開心的不止小主一人吧?奴婢瞧著這萬歲爺今天的氣色未免太好了些。想必有人昨夜攤牌了,最後才留住了小主的人和心呢。”
“夏菡……”我羞澀的紅了臉,然後拉住夏菡的手叫她不要再打趣我。
這時候那邊凝翠閣又開始罵罵咧咧了“我呸,什麼東西,再有兩日就要嫁到彆處去了,初定都過了,還好勾引皇上在她宮裡過夜,真真是下作的東西。”然後又把娼婦、賤人、沒臉、下流。狐狸精、這樣的詞罵了幾遍。
我就在漪紅閣的殿門口站著聽著她罵的口沫橫飛。“小主,您聽聽,她罵的這樣難聽。實在是叫人忍無可忍,等皇上下朝了,小主可要告訴皇上。”
“可看我下麵現在就是幻月了,竟然叫她去回皇上的話了?”我責備了幻月“皇上疼我,不為了叫我去和這樣的人置氣,往後比這難聽的話還不知道有多少呢?現在就跟著較真哪還有完結的時候呢?”
“小主,彆站在門口吹風了,仔細一會著了寒氣。”夏菡丟了眼色給幻月,叫她下去休息,這麵自己為我披著衣裳“齊佳貴人的話倒還在其次,她一直是個口沒遮攔的,時常指桑罵槐,到底也沒什麼真本事。隻是奴婢實在擔心。貝勒爺的初定都下了,皇上如今要反悔,隻怕朝廷裡不好交代,縱然貝勒爺能放下,就是老親王也不答應的。再者就是,宮裡的人早晚都要知道,知道的人說皇上對小主有心,不知道的隻怕要說是小主勾引著皇上。往後小主可要想好如何在宮裡立足呢。旁的人不消說,第一個就是皇後,她巴巴的等著把小主嫁出去呢,前前後後張羅小主的嫁妝最殷勤。哪裡就真是母儀天下,哪裡就是好心呢?不過是為了清除小主。這下皇上反悔了,第一個皇後就未必能答應,她必然要想方設法去勸皇上。皇後一勸不要緊,那麼皇上縱然不答應,保不齊就要驚動太後娘娘了。再者還有輔政親王這一層。小主往後的路不好走。奴婢真真是替小主擔心呢。”
“皇上叫我不聽不看就是了。那麼我隻需要聽皇上的意思,我相信他。”我堅決的道。
“小主能這樣想固然是好的,皇上自然也是待小主情深意重的。前朝的事情小主可以不管,反正咱們也聽不見看不見的。可是太後和皇後那一層小主不能不管。再者後宮裡人多口舌多,一人一口唾沫就能夠碧波譚那麼多了,小主先是被皇帝賜給皓哲貝勒做福晉,又被悔婚,往後宮裡的風言風語自然少不了。你要有這個心理準備啊。”
“夏菡,我謝謝你。你總是為我想的這麼周到。放心吧,既然我做了選擇,就想好了往後。我早料到會有這些阻礙,不過沒關係,我能扛得住。”我風淡雲輕的說著“我就想聽聽她的叫罵聲,好讓自己先習慣習慣。”望著漪紅閣的院門,兩道門之後,便是齊佳貴人站著的地方,她也像我這樣站著,隻是她在插著腰叫罵著。
小計子從院門裡耷拉著腦袋進來了,他看見我也沒有過來行禮,似乎有意躲著我,這和他往日的性子完全不一樣,“你站著。”我對他道。
他慌忙跪下“奴才沒瞧著小主,小主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