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對於將我打入暗牢一事耿耿於懷,他是真真切切的愛著我,所以儘自己最大的能力保護我,如今反倒累了我。他的心裡除了內疚和慚愧外,還有就是心痛。
正巧這時,莫影查到了暗牢縱火一事的蛛絲馬跡,樣樣都指向了芙蓉館,皇帝一腔怒火隻好全部集中在多羅晴柔身上。其實皇帝除了為了她狠毒陷害我以外,還有一層原因便是多羅一族對輔政親王的支持擁護,叫皇帝再也忍耐不了了。
皇帝即刻叫李德福帶著侍衛到芙蓉館去把多羅晴柔帶來,皇帝是這樣說的:“把貴妃多羅氏帶來,若她敢不從,綁了來不必顧忌。”
李德福不明白緣由,隻是看著皇帝的怒色,大抵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他慌慌張張的退出去,趕緊叫人下去帶多羅晴柔。
“皇上!臣妾懇求您,不要責罰貴妃娘娘,更不要為了臣妾一己之身去得罪多羅一族。臣妾知道,前朝和後宮往往是相通的,他們之間往往是牽一發而動全身的。多羅一族似乎一直都受到輔政大臣的提攜,若是皇上今番因為臣妾對貴妃娘娘不利,隻怕又要引來不必要的風波。”我苦苦哀求著。
皇帝按住我的肩膀,把我的頭放在鴛鴦對枕上,他動情的說“宛兒不必操心,之後的事情就交給朕。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不管她多羅晴柔身後是誰,若此事真關係到她,絕不姑息。”
大約過了一刻,多羅晴柔穿戴整齊到了蘭香水榭,她的眼神有些緊張,看到躺在床上的我那慘白沒有血色的臉,多羅晴柔先是抽動了一下臉上的肌肉,帶著不自然的表情,然後故作鎮定的上前給皇帝請安,又憐惜的看著我:“可憐了冬古貴人,前看著還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這會子就這個模樣了當真是可憐見的。”
“她怎麼變成這樣的,難道你不知道嗎?”皇帝的話冷冷冰冰,沒有一絲的溫度,聽著叫人不寒而栗。
多羅晴柔錯愕,“臣妾不知皇上此話是什麼意思,臣妾不知啊。”多羅晴柔的笑容有些僵硬,一看便知道心虛的樣子。
“你不知道??”皇帝冷冷的笑道:“不是你在太後麵前說了宛兒狐媚惑主,不是你們多羅一家在朝野裡鼓動人心,太後何以會勃然大怒,將宛兒打入暗牢?你還敢說你不知道??”皇帝冷冷的目光投射在多羅晴柔的額角。
“臣妾完全是為了皇上啊,臣妾的母家為大金立下汗馬功勞,阿瑪和哥哥都是大金朝廷最最忠心的臣子,他們憂心皇上不理朝政,他們擔心皇上被賤人迷惑,禍及江山,臣妾確實在太後娘娘麵前如實稟報了皇上專寵於冬古宛兒,不理後宮眾人,不見前朝臣子。這些都是臣妾說的,臣妾一人做事一人當,不會抵賴,但臣妾都是為了皇上好啊。”她覺得自己十分委屈,不知不覺中還掉下眼淚。
皇帝輕哼一聲,看也不看她,“你一直悍妒,平日裡仗著朕對你的寵愛,你在後宮之中橫行霸道,伉妃、嵐嬪、毓嬪還有往日的淑妃,哪一個你不打壓?哪一個沒受過你的氣?就連朕的飛蘭和沛淳也處處比不得玉玲,總以為你會知道收斂。可是你變本加厲,甚至不把皇後放在眼中,屢次在後宮中出言頂撞。這些朕都看在眼裡,總是念著你母家的功勞和你自己侍奉朕的心意,屢次遷就,屢次寬恕,可是你非帶不知道悔改,還愈演愈烈,竟然變成了一個毒婦??朕怎能姑息??”
“毒婦??”多羅晴柔含著眼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皇上,您說臣妾是毒婦?臣妾18歲入宮,誕下玉玲,當初您是多麼的疼愛臣妾,您何曾說過臣妾一個不字?如今,您竟然為了她罵臣妾是毒婦??皇上!!!”多羅晴柔大聲的哭鬨著,她含著眼淚,一手指向我,眼神中是憤恨和不甘心。
皇帝更加輕蔑,他看著多羅晴柔的樣子,嘴裡冷哼了一聲“朕說你是毒婦你還覺得冤枉嗎?你自己乾的好事自己說就是了。朕不想跟你多費唇舌。”
“臣妾做了什麼?臣妾不明白,皇上直言就是,臣妾做了什麼事情,讓皇上這樣說臣妾?什麼?毒婦??”她還是那樣悲痛欲絕。
皇帝笑著道:“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來人,把在暗牢裡發現的證據都給柔貴妃看看。”說著外麵進來兩個手拿托盞的小內監,一人手裡托著的是芙蓉樹枝,一人手裡拿著的是火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