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皇後帶著完顏貴人等人以及充足的侍衛和宮人,心裡已然明白了,這是皇後早有預謀,隻怕我的船就是她暗中派人啟開的。此刻我隻是怪自己多事,何必要與齊清遠來此泛舟,又何必要到西子州來?平白的給了皇後這樣的機會叫她暗算我。
西子州不大,隻有一座宮殿,這些侍衛不一會就能搜歌底朝天,到時候齊清遠插翅也難逃。而深夜我與他同在這個孤島之上,說我們清白可見日月,也不會有人相信。何況皇帝前幾日曾經邀我一同登山遊玩,卻被我拒之於千裡之外,如今我卻與齊清遠泛舟,他的怒氣可想而知。自從他見到我的一瞬間,整個人的青筋已經爆出來了。
“冬古貴人,本宮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若自己把齊太醫叫出來,本宮可以勸皇上網開一麵,姑且饒了你母家。若是不然!”皇後冷冷的道“你也知道宮中後妃與人私通是什麼罪過,本宮也不多說了,不要以為你自己腹中有了子嗣皇上和本宮就拿你無法了!!!”
皇後疾言厲色,我輕笑道:“皇後娘娘怎麼知道宛兒與人私通?還是娘娘一早就打定主意要欲加之罪呢?”然後我燦燦的眼眸轉向皇帝“那麼……皇上也相信嗎?”我的聲音充滿了失望。
“事實擺在眼前皇上怎能不信?”完顏貴人道“這是明擺著的事情,你深更半夜不再自己的寢宮裡,到這個荒涼無人的西子州來做什麼呢?除非是為了與什麼人幽會!!皇上!”完顏和卓又對皇帝道“冬古貴人腹中的孩子也很可疑,怎麼知道此次是他們第一次幽會呢?若是一早兩人就有奸情,那麼這個孩子……”
夏菡已經聽不下去了,她撲通跪倒“皇上聖明,小主是什麼樣的為人,皇上難道不知道嘛?小主終日心裡想著的都是皇上,自從入宮,小主先後被人算計的還少嗎?皇上應該清楚,好容易有了皇上的骨肉,若是您還疑心小主腹中的龍嗣,叫她如何自處呢??”
“你是什麼東西?還敢來教訓皇上??”完顏和卓指著夏菡道“主子不要臉,乾出這樣的勾當,你們這起子奴才也是不要臉的。”
“那麼你又是什麼東西??”幻月憤憤不平一步上前,對著完顏和卓揚起臉問道:“我們主子是否清白自由皇上論斷,小主腹中的孩子是在你入宮之前就有的,你又憑什麼說三道四,好像你自己什麼都明白一樣。”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落在幻月的臉頰上,打得他退後了三步,踉蹌著最終站住,完顏和卓道“憑我是貴人,我就管的。”她又嬌嗔的對皇帝道“皇上!!您看啊,賤人的奴婢欺負臣妾。皇上可要為臣妾做主啊。”
“好了!!!”皇帝終於厲聲道“你們都安靜些吧!!”皇帝運氣道。
皇後瞥了一眼完顏貴人,又道:“冬古貴人的事情已經叫皇上夠傷心了,往日皇上對她那麼寵愛,後宮裡護著她,前朝的政事也允許她插手,即便是當日已經指給皓哲貝勒為福晉,皇上也頂著壓力把她留在宮裡。本宮原以為冬古貴人與皇上之間必然是一樣的恩愛長情,卻不想妹妹自己這樣不爭氣,白白辜負了皇上的恩情,你還有何臉麵站在哪裡?”皇後一麵述說著皇帝對我的恩愛一麵還指責者我的種種,皇帝的怒火又一次被一點點點燃。
他拍案道:“搜查的怎麼樣啦!!!磨磨蹭蹭的,小心你們的腦袋。”皇帝的聲音響徹大殿。
此刻我的辯解也是蒼白無力的,我隻是含著眼淚笑著迎著燭火的光亮,對著軒轅天佑道:“是啊,從前皇上是多麼疼愛臣妾,皇上說過,隻要臣妾信著您一人就夠了,那麼眼下呢?臣妾能不能信著皇上呢?”
皇帝冰冷失望的眸子微轉,對著我道:“那麼朕……又能不能信你呢??”皇帝反問著我。
“信與不信全在皇上自己的心,何故來問臣妾?假作真時真亦假,真作假時假亦真。臣妾說什麼做什麼還重要嗎?皇上此刻漏液前來,興師動眾,又大似搜查,不是已經認定了臣妾與人有私情了嗎?終究是皇上不信臣妾在先,而非臣妾不信皇上。”
皇帝無言以對,祥嬪道:“冬古貴人一向巧言令色,後宮裡哪有比的過你的?皇上難免又要動心了吧?”她含笑對皇帝又道“臣妾家鄉苗疆常有人說,隻相信自己看在眼裡的獵物。皇上也是,隻相信自己看在眼裡的就是了。”
皇帝低頭又沉默著,佟貴人溫柔的上前遞過宮人傳進來的參茶“夜裡冷,西子州又近水汽,皇上用一杯參茶暖暖身子吧。”
白瓷的杯盞中,淺淺黃色的液體,溫熱的氣息嫋嫋升起,皇帝的氣息急促,他凝重的表情顯然不適合喝下參茶,佟貴人又溫柔的上前用銜著絲帕的手給皇帝撫平胸口,“氣大傷身。縱然貴人有錯,皇上也不要忙著動氣,若是貴人不是這樣的人,今後皇上怎麼見貴人呢?若貴人當真是這樣的人,皇上也就更不必生氣,想來她不值得皇上您這樣待她。”
皇帝看了看她,終於常常的吸了一口氣“念慈的話有理,”又看了看我,終於平複了一些心緒,然後喝了參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