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寸寸消亡,謀略7(2 / 2)

妾心如冰 卿新 5549 字 9個月前

這感覺甫一生出,小端王的臉色也變了幾變,默了片刻,才道:“我與夜府主子並非一類人,他空談承諾,我不會!”

鳳兮笑得越發燦然,隨即垂眸下去,腦袋貼緊他的胸膛,連纖細瘦弱的雙臂也緊緊纏上了他的腰:“我知曉王爺與夜公子不是一類人。”

夜流暄冷漠疏離,無情無義,但卻從未在她的皮肉上下手,而小端王則是殘暴陰狠,次次讓她皮肉受傷,次次害她送了半條命。

所以,他們當然不一樣,一個索心,一個切膚,這怎能一樣,嗬。

一想到這兒,她便淺笑一聲,不由又補了一句:“隻是,王爺與夜公子的目的都是一樣。你們也隻當鳳兮是棋子罷了,嗬。”

小端王頓時捏緊她的肩膀,將她從他懷裡拉出,嗓音也跟著一冷:“在你眼裡,我竟和夜府主子一樣的害你了?”

鳳兮怔了一下,靜望著他不言。

小端王凝著她,似乎更有怒意,又道:“前兩日我對你百般的好,你竟是絲毫未覺?我這主院,還沒讓任何一個女人留宿,你卻是唯一一個!怎麼,如今倒是連對我虛意應付都不願了?前兩日還與我親近,如今就說沒有任何念想,你是不是對我都不存任何心思了?”

鳳兮稍稍垂眸,嗓音透出了幾許維和:“鳳兮自知身份,不敢對王爺存任何心思。”

小端王未及時言話,沉默下來,一雙深黑的眼睛將鳳兮盯了良久,隨即兩指捏住了她的下顎,抬高了她的臉,逼著她迎視上他的目光:“若我讓你對我存些心思呢?比如……”

說著,他額頭一低,唇瓣微微貼上了鳳兮的唇,懲罰般輾轉撕咬,待將鳳兮的唇瓣咬出血,他才略微滿意的抬頭,修長的指骨輕拭著她唇上的血,隨即驀地一笑,溫和流轉:“比如,喜歡上我,心甘情願的跟在我身邊。”

鳳兮神色一顫,靜靜的觀著他,隻覺他麵上的笑容明媚如光,但那眸底的深邃,卻是冷如修羅,似要將她活生生的吞沒,撕裂。

心底隱隱浮出一道心虛,鳳兮故作自然的垂眸,默了半晌,才低低點頭,補了句:“鳳兮本是王爺的妾,王爺讓鳳兮如何,鳳兮自然照辦。”

小端王鬆開她:“乖巧聽話,倒是好。隻不過在我麵前,你便收斂你的恭敬,就如方才那般與我說些大膽的話,即便沒存什麼恭敬,即便惹我生氣,也可!”

“鳳兮不敢。”

小端王一手摟住她,冷笑一聲:“你有什麼不敢?你方才不是做得很好,不僅氣了姚霜,連我也被你氣了呢!”

“鳳兮方才魯莽,望王爺恕罪。”鳳兮默了片刻,才道。

小端王身子也軟和下來,指骨撫上了她的頭發,隻道:“今日之事就此作罷,無須再提了。另外,你既是姚府庶出,也算是姚府小姐,過兩日我帶你回趟姚府,便當做回門吧!”

鳳兮臉色一變,兩手頓時抑製不住的抓緊了小端王的衣角,連帶整個人都有些緊繃。

似是察覺到她的反常,小端王擁緊她,輕柔的拍拍她的肩:“放心,有我在,他們不敢再傷害你。”說著,又補了句:“我與夜府主子不同,你,信我。”

鳳兮心底澎湃,但終歸是強行按捺心神,故作迎合的點了頭。

小端王輕笑一聲,方才的怒意似乎早已消缺。

他稍稍推開鳳兮,一手拉住她的手,略微興致的道:“走,我帶你去見一樣好東西!”

鳳兮眸色一閃,不及反應,人已是被小端王拉走。

此際正值黃昏,金秋的天空倒是浮現出幾道夕陽淡紅。

淺風習習中,鳳兮被小端王一路拉至王府的後花園內,最後入了那花樹交錯的亭子裡。

此際的亭子內,紗幔紛飛,角落有冒著淡淡青煙的香爐,香氣撲鼻,而亭內那石桌上,卻是擺著兩盞茶,一隻琴。

“來!”小端王將她拉坐在石桌便,朗笑盈然的道:“你看看這琴,喜歡嗎?”

他嗓音格外的溫和,連帶麵上的笑容都顯得親切貼合。

鳳兮深眼望他,心神一顫,隻覺如今的小端王斂了戾氣,整個人瞧著溫和無比,著實是朗潤清和的少年。

他難得這樣,他給她的感覺,一直是年少老成,心思腹黑,是以常常會令她忘記,他,不過是個少年,不過是個比她大了兩歲且意氣風發的少年。

大抵是生在宮中,自小便長在權勢的風煙裡,是以,小端王毫無少年該有的少許稚嫩與純然,亦如她一樣,都是隔著偽裝的皮囊在看人。

“你看我做何,我讓你看琴。”突然間,他明然一笑,瞅著她說了一句。

鳳兮頓覺失態,忙垂眸下來,本要掩蓋住麵上那一絲薄薄的尷尬,不料目光所觸及的,卻是一把雕花的古琴。

耳畔揚來小端王緩和帶笑的嗓音:“這琴烏木而製,名為‘烏綺’,乃天下名琴之首。以前江湖中人可是擠破頭了想得這名琴,最後倒是被皇家收入囊中。”

說著,嗓音越發的柔和:“鳳兮,你試試,看喜歡不。若是不喜,我再去宮中為你挑一把來!”

鳳兮略微怔愣的望著麵前的琴,隻覺這把琴雕花精致,試著伸手彈出一縷殘音,音調婉轉,著實是難得的好琴。

她曆來對琴未有太過喜歡,但如今瞧得這琴,著實喜不自勝。想必以它來彈奏那曲‘葬心’,所奏出來的音攻威力,也該是會強上喜許多。

她咧嘴一笑,笑彎了眼,大抵是心有喜悅,是以連帶此際的笑容都顯得真實不少:“王爺,鳳兮很喜歡這琴。”

說著,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她麵上的笑容一斂,又問:“這琴是從宮裡得來的?”

小端王靜靜凝望著她,笑意盈盈的擁住她,不加掩飾的道:“嗯。我今兒入宮,從皇後那裡拿來的。”說著,意味深長的嗤笑一聲:“那老女人倒是將這琴寶貝得緊,若非用了點手段,她怕是難以心甘情願的將這琴奉出來。”

鳳兮臉色當即一變:“王爺今日入宮了?這,這琴是皇後的?”說著,故作震驚:“可管家明明說王爺今日呆在書房的。”

那日聞說小端王想將皇後那把琴送她,她也以為不過是玩笑罷了,卻未料到小端王竟是當真這麼做了。

“憑你的聰明,又豈會不知我不在那書房?”小端王似是看透她一般,若有無意的道,說著,默了少許,又道:“我今兒的確是入宮了,不過是偷偷的入罷了。這把琴也著實是皇後的,不過它現在,是你的了。”

鳳兮眸色顫動,心下震然。

不得不說,這兩日來,她與小端王倒是相處諧和,言話對弈,甚至是潑墨作畫,若非心思各異,二人也像極了溫存綿綿的恩愛之人。

隻可惜,她一直都知小端王並非真心待她,他用兩日的‘專寵’,後又差人打了姚霜,這些舉措,無疑是將她推入了風尖浪口,而如今,他竟又將皇後的琴送了她,他想做何,他究竟想做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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