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終將離彆,自強7(2 / 2)

妾心如冰 卿新 5979 字 9個月前

那琴音極其強烈,聲聲入耳,卻也是聲聲震動心脈,仿佛全身血液都迅速沸騰,稍有不慎,便要血脈暴漲而亡。

在場之人皆變了臉色。

僅是片刻,在場未有內力之人皆是眼球大凸,渾身筋脈突兀的跌坐在地蜷著身子發抖,小端王臉色雲湧陰沉,縱然及時動用內力護體,卻也覺心脈不適,全身僵硬疼痛。

“不好!王爺,是音攻!”身旁的王軼驚呼,嗓音斷續顫抖,顯然是勉強言道。

音攻,竟是音攻?

夜流暄!夜流暄回來了?不是還得有兩日才可歸來嗎?

小端王麵色震驚,不知究竟是哪裡的消息出了錯!但此番聞得音攻,隻覺裡麵渾厚的內力震動逼人,使得他身體血脈突張,就連心神也是劇烈顫動。

身為天下四大公子之一,他如何不熟悉音攻!放眼這天下,音攻高妙之人,惟獨夜流暄。

以往他便聽聞夜流暄冷血陰狠,宛如浴血修羅,曾聞,‘音攻一出,伏屍白野’,他一直都不曾真正體驗過夜流暄的音攻,就連那次在華山之巔交鋒,也不過是強強拚殺,依靠蠻力,而這回,他竟是破天荒的用了音攻,也讓他破天荒的心底震撼與肯定,夜流暄的音攻,當真有那句傳言那般威力。

若他在此強撐,怕是早會被擒。到時候,一旦他落入夜流暄手裡,他的大軍,無疑是群龍無首!

“撤!”來不及多想,小端王當即吼了一聲,嗓音一落,他強壓心脈率先奔出了禦書房。

是夜三更,再度下了大雪。

京都街道與皇宮一片狼藉,屍首堆積,血液流淌,然而大雪一來,徹底將這些狼狽覆蓋,從而,銀裝素裹,刺眼而又平息靜謐。

南嶽這場奪位內鬥,因攝政王夜流暄歸來得及時,一曲音攻,震住了闖入宮中的亂成賊子,小端王卻因撤離得及時,傷亡並不嚴重。

一夜之間,端王揮軍消失在京都城外,詭異莫名的無蹤可尋。

一夜之間,攝政王救駕及時,穩固南嶽根基。新帝因在內亂中驚嚇過度,臥床休養,攝政王以代為接管朝政為由,堂而皇之的入住宮中的太和殿,霸占禦書房代替新帝處理朝中政務,無人敢有異議。

短短兩日,攝政王清剿了新帝的所有忠腹,整個朝廷,全成了攝政王的信臣。

卻也是短短兩日,梁信率領五千精兵護送著攝政王的空車駕自東臨歸來,同時,梁信帶回來的,還有一名傳聞是東臨醉仙樓的花魁,虞月。

而那詭異蹊蹺的是,梁信回城不久,當日黃昏,竟被發現猝死在自家府內。

三日後,宛如鐵人般在禦書房內諸事都親力親為且不喜宮人在旁伺候的攝政王終於累倒在堆積如山的奏折旁,莫名的吐了血,嚇壞了一眾宮人。

隨後,新帝再度恢複每日處理奏章之事,而攝政王卻是歇息在太和殿,隻是歇了不到半日,攝政王乘了車駕,出宮回府養病。

彼時,遙遠的東臨,在下過幾日大雪之後,天氣再度放晴。

茶樓小肆,說書人眉飛色舞的說著南嶽那場內亂,最後言道南嶽攝政王音攻出神入化,獨自一人便反敗為勝。

眾聽客紛紛不信,有人笑道:“若南嶽攝政王當真這般厲害,獨自一人使出音攻便能抵擋數萬精兵,如此一來,攝政王豈不是僅憑一人之力,就可收了這天下的其餘四國?”

說書人吹胡子瞪眼,朝那聽客反駁:“你耳朵長哪兒去了?老頭我說的是他一人在南嶽宮中反敗為勝,你說那南嶽宮中能擠得進數萬精兵麼?最多不過三千!”

“南嶽端王率兵十萬,豈會怕一個攝政王?縱然損兵三千,不也還有數萬麼!”

說書老頭道:“你耳朵究竟長哪兒了?老頭我方才不是說過麼,南嶽攝政王早已為端王大軍下了藥,那些精兵都渾身沒勁兒了,隻得拚命四散逃跑,縱然人數多,卻無鬥誌,有個屁用!”

“你方才並未說過攝政王用了藥,竟還問我耳朵長哪兒了!你這老頭脾氣忒怪!”

“啊呸!明明是老頭我說了,你自行不聽,能怪的了誰!你說我老頭脾氣怪?你看你倒是存心找茬!出去出去,我倒是不屑你來聽,你快快走!”

“哪兒來的潑老頭!竟在老子麵前這般橫!老子在這東街這麼多年,還沒哪個嫌命長的在老子麵前凶!”那人終歸是被說書老頭激怒,頓時起身過去,一把捏住說書老頭的衣襟,陰沉沉的道:“你可知老子的爹是誰?”

眼見著要打起來,眾人皆朝說書老頭捏冷汗。

這說書老頭委實不長眼了,竟得罪了這街頭惡霸,此番一來,他怕是得去掉半條命。

眾人皆這般篤定,然而那老頭卻也是毫不示弱的怒道:“你小子的老爹是誰啊?竟生出你這麼個霸王混混,老頭我看你那老爹倒是可以羞愧得鑽到地底下去了!”

“哼,你這老不死的當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你給小爺挺好了,老子的爹,便是這西桓都城的府尹!”

老頭頓時噗嗤一笑,諷刺之意儘顯!

“你笑什麼!”

老頭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啊!你小子的老爹是府尹,那你可知老頭我那徒兒滴媳婦是誰?”

“徒兒的媳婦?”

“是啊!老頭我有個徒兒,我徒兒有個媳婦,實話告訴你了,我那徒兒滴媳婦,可是這東臨睿王府的孫小姐,更是東臨皇上禦封的長公主!”說著,眼見麵前小子皺眉,老頭得意一笑:“嘿,怕了吧?她可比你那府尹老爹尊貴多了!”

這話一出,那略微年輕的小子卻是冷笑一聲,道:“感情是老子今兒遇上了個吹牛皮且不怕死的瘋子!”說著,一拳頭便要朝老頭揍來,嘴裡怒道:“老子打死你!”

老頭一驚,腦袋一偏,險險避過那人的拳頭。

眼見那小子又要舉拳頭朝他揍了,他淒厲大呼:“我說丫頭啊,你再坐在二樓偷偷聽書觀戲,老頭我就要被他打死了!你想知曉什麼,直接問老頭我便是了,何必偷偷坐在樓上聽?你若救了老頭我,老頭我對你定知無不言,再也不賣關子了如何?”

他這話一落,腦袋的反應卻是慢了半拍,臉頰頓時被麵前那小子揍中。

“哎喲!”老頭慘呼一聲。

那小子卻是麵露解氣,待又要乘勝追擊般朝老頭揍來,不料伸出的拳頭在半道被人劫住。

那小子臉色呆了,愣愣的望著麵前這突然騰空閃現在他麵前且伸手劫住他拳頭的黑衣人,他身形一顫,見對方伸手藏有刻板冷硬的煞氣,他嚇得開始問:“不,不知兄,兄台是江湖哪條道上的?我,我是府尹的兒子,與,與江湖之人略有交情。”

說書老頭捂臉大罵:“你哪知眼睛看出小黑是江湖中人的?他可是睿王府最為厲害的暗衛!更是我那徒兒的媳婦的護衛!”說著,開始伸著指頭戳那府尹兒子的腦袋,氣道:“我戳死你這不尊老愛幼的東西!”

“觀主,孫小姐還在樓上等你。”黑衣暗衛眸色微動,刻板平靜的提醒一句。

老頭怔了一下,這才收回手來,轉身便穿過一群圍攏看他與府尹兒子戲份的聽客,直往不遠處的樓梯口而去,嘴裡嘀咕道:“明明關心夜流暄那小子的事,自個兒又不差人去打探,成天在老頭我這裡偷偷聽些消息是為何意?唉,如今這些年輕人,老頭我倒是真搞不懂,搞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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