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了?”
“他說,他要和屏幽姑娘拜堂成親!你說,這屏幽姑娘都去了,還如何拜堂成親?哎,哎,丫頭……”黑煞一邊說,一邊就看見花明月一陣風般的走進了淩亦封的營帳中。
花明月剛一來開門,頓時愣住了。隻見屏幽被淩亦封放在榻上,淩亦封正半跪於榻前,握著她的手,喃喃的說著話兒。
營帳裡,到處都掛著大紅色的燈籠,卻沒有點燃。點燃的隻是一對龍鳳燭。昏黃的燈光下,屏幽一身大紅色喜服,頭發梳的齊整,安安靜靜的躺著。
而淩亦封,已經脫下戎裝,身上也是一件喜服。眸子裡,氤氳著水氣。
“淩兄?”花明月站了半天,終於輕聲說道。
“噓——明月,娘子已經睡熟,你輕點兒聲,彆吵醒了她。”淩亦封站起身,把屏幽的手輕輕的放進被子裡,並且把被子替她掖好,方才走了過來,看著花明月:“你有事?”
“淩兄——屏幽她已經不在了!你醒醒好麼?”花明月強忍著淚,說道。
“明月,如果你是來參加我和屏幽的婚禮,那麼,我歡迎你。但是,如果你是來告訴我這些話的,那麼,請出去!今日是我的新婚之日,我不想聽見任何關於娘子不是的話語!”
淩亦封正色說道。
“那……好吧。”花明月見無法說動他,隻好換了個話題:“淩兄,你的喜服看起來真是好看的緊,不知是何時定做?又是在何處定做?”
淩亦封的臉上,這才有了笑模樣,說道:“這喜服是娘去世之前,特意為我裁剪,一針一線縫好的。娘子的喜服,也是娘親當年的嫁衣。淩某家道中落後,就離開了家鄉。但是這兩身喜服我一直隨身帶著,有時候就會拿出來看看,不知我的新娘,穿起來該有多美?明月,你還記得上次在同仁客棧那段時間麼?屏幽就是無意中看見了這喜服,一見就非常喜歡呢。沒想到最後終究是她穿著了。”
花明月一聽,不由長長一聲歎息。這一切,就是命!命中注定的事,無人可以更改。
“既然今日為淩兄大喜的日子,何不多 叫些人過來?好好熱鬨一番,也算是了了淩兄的一個心願!”花明月說道。
“好!快去請黑白雙煞,還有娘子的姐妹!”淩亦封說道。
花明月伸出頭去,叫過黑煞,在他的耳邊叮囑了幾句,黑煞連忙領命而去,不一會兒,弄影飄雪還有墨之殤等人就全部來到了淩亦封帳中。
淩亦封命人點亮燈籠,瞬間,整個營帳都是紅色一片,頓時喜慶了很多。
越是喜慶,越是讓眾人心中酸澀難忍。一個個強顏歡笑,說著祝福的話語。墨之殤看的心頭堵塞,大聲道:“如此歡宴,豈可無酒?來人!拿酒來!今日我要和大家不醉不歸!”
黑白雙煞平時嗜好飲酒,早有美酒數壇,被陸續送了過來。墨之殤拍開泥封,給大家一一斟上美酒,說道:“今日乃淩將軍大喜之日,淩某先乾為敬!”說完,昂首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