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休哥連忙大聲道:“追——千萬不要讓他們跑了。凡是重傷他們的,賞銀千兩。殺了他們的,賞銀萬兩!”
士兵們受了鼓舞,瘋一般的朝他們那邊衝去。
眼見著他們三人身後,屍體堆積如山,血流成河,江陵夜隻是靜靜的站立一旁,不言不語不動。黑眸微眯,無人得知他心中所想。
花明月的手緊握成拳,身子軟的動也動不了。這一切,她從來不曾經曆過,當初送大姐去和親,在蘭樓鎮客棧遇襲,可是那也隻是限於少數人。可是這麼壯觀的戰爭場麵,那橫飛的胳膊腿,那死不瞑目的士兵,那被挑破了的肚皮,白花花的腸子流淌一地,無一不在震撼著她的感官。
這就是戰爭麼?
尖利的碎石頭,紮進了她白嫩的肌膚裡,然,她絲毫也感覺不到疼。那個一身黑衣,靜靜立於山坡上的男子,如煞神,又如地獄修羅,他在想什麼?或者說,他在等待著什麼?也許,今天這局麵,是他一直籌謀,一直等待著的場景吧?
花明月的脊背上,是密密的冷汗。她發現,自己好像從來也不曾真正了解 過他。
不遠處,花明玉一身紅衣,如一道燃燒的火把,在牽引著花明月的目光。二姐,你一定不要有事!一定要活著回來!
貝齒緊咬下唇,有血,滴落。一股鹹腥味,直衝鼻翼。可是,她不在乎。在這遍地的屍體麵前,她這幾滴鮮血,又算得了什麼?
花明玉驚恐的看向身後,隻見那些人兒,密密麻麻,如潮水般朝這邊湧來。一股絕望之前,湧上了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