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過了官服,楊紫姝與小釵出門上了馬車。
馬車裡小釵問楊紫姝:“娘娘,娘娘為何那樣相信那位雲姑娘,娘娘就沒有想到會因為一個她,讓自己難堪麼?”
楊紫姝輕笑:“那是一位有本事的。”
小釵見楊紫姝麵色帶笑,便知道她這是極有自信的表現,也便沒有再說話。
入了九道宮門,楊紫姝與小釵下了馬車。
寧祥宮前,早有公公進去通報了。楊紫姝與小釵在外麵等著。深秋的天秋越發冷了,風迷了楊紫姝的睛,她也不用手去揉。
幾滴眼睛衝刷下來,楊紫姝又重開了眼睛。沒有人會知道,如果是一個正常人,絕不會這樣做。那個會會用去揉,再者也會用帕子輕試。隻是沒有人注意這些細節,除了楊紫姝的貼身丫鬟小釵。
她一直知道,她家主子是個狠角色。她對彆人狠,對自己更狠。
裡麵通報的公公笑眯眯地出來:“楊側妃,太後由請。”
楊紫姝一展顏,她那端莊的笑容讓誰看都會以為她是個刻板無趣的女子。
太後便喜歡她這樣的女子。
太後看見楊紫姝便笑:“紫姝,來,讓哀家看看。多久沒有見到你了,你也真是,總不來看看我這個老婆子。”
在場的人又有人看不出太後對楊紫姝的喜愛?
皇後在旁邊坐著,她低頭掩下笑。恐怕也隻有太後喜歡這楊紫姝了。隻是這樣又有什麼用呢?她這種無趣的女人哪個男人喜歡?這便是她入太子府三年一直無喜訊的原因吧?
皇後的侄女伊以樂就坐在皇後的下塌。她與皇後的臉色一模一樣,眼裡儘是藏著對楊紫姝的同情與嘲笑。
太後握了楊紫姝的手道:“你這個女子,最是端莊大方,若天下的女子都像你一般,那便是我朝有福氣了。”
皇後與伊以樂互看一眼,笑而不語?
天下的女子都與楊紫妹一樣?那恐怕天下的男子斷袖者會越來越多吧!
楊紫姝輕笑,皇後與伊以樂的眼色她都看在眼裡。楊紫姝說了些討太後喜歡的話,可那些話也是官話。
相比起來還是伊以樂會討太後的喜歡。
楊紫姝不喜說話,這是人儘皆知的。太後依然與皇後、伊以樂聊著,待皇後與伊以樂一走,太後才扭頭看向楊紫姝:“紫姝,哀家是知道你是個不事不登三寶殿的人。今日來也一定有事與哀家說。說吧,所謂何事呀?”
楊紫妹上前跪了道:“啟稟太後,紫姝是有求於太後而來。”
太後挑了眉,這還是楊紫姝第一次求她來辦事呢。太後讓人將楊紫姝扶了起來。
楊紫姝道:“太子聖宴,紫姝也想在太子麵前搏得一采,以求太子眷顧。”
太後輕歎:“哀家知道你的心思,難得你求到了這裡,你說什麼哀家都是會答應你的,你就放心地說吧。”
楊紫姝嘴角似笑非笑:“求太後將禦花園後的太揚廣場借紫姝一用。”
太後眼裡帶著疑問:“那麼大的太揚廣場,你用它來做什麼?”
楊紫姝扯了嘴角,在抬起頭來時,那抹笑又不見了:“在太子宴之前,還太後將那裡封鎖起來。紫姝這一生就這一個男人,紫姝不拚一把,到死都不會閉上眼睛了。”
太後聽楊紫妹這樣一說,她眼睛竟濕了。
整個天朝的人都知道楊紫姝端莊賢惠,楊紫姝雖不是傾國傾城,可花容月貌還是有的。隻可惜,她天性正直,沒有那些花花腸子。加上尊親王等又不斷往太子府送美人,到頭來,楊紫姝這個正兒八經的側妃到沒有了地位。
成親三年,太子府竟然一點喜訊都沒有,楊紫姝本來是平民王妃,可她也是皇室中的一個笑話。
“好。紫姝,你說什麼,哀家都會答應你。哀家絕對不能再讓你受委屈了。”太後也有些激動了。
彆人不知道,她卻是知道的。皇上年輕的時候,後宮佳麗三千,她是怎麼過來的,她自己最清楚。楊紫姝沒有她心計深,她想來這還是頭一次想到討太子的歡心,想來,她是被那些流言壓得喘不過氣來了吧?
一時楊紫姝成了京城裡議論的焦點。
有的說,這楊紫姝就要鹹魚翻身了。有的說,她不過也就是垂死掙紮。
可,雲靜寫給楊紫姝的信裡,並不是讓她取得穆千塵的歡心。是告訴自己要做什麼。沒有人知道她要做什麼,楊紫姝也不知道,但是楊紫姝知道,雲靜想做的,就是在那一天讓彆人看一個新鮮又讚歎的場景。
本來太子生宴會像往年那樣,該政治聯姻的,自找門路;想高升的,各種走禮。今年正是有了楊紫姝這個插曲,大家對太子生宴更期待了。
王宮聖會。
高台花團錦簇,舞妓林林雲雲。
往年跳舞的,不過又成長了舞技;往唱歌的,不過換了曲子;往年演琴的,不過是換了絲衣。
大家還是在期待著楊紫姝的出場。
楊紫姝也一直好奇,雲靜究竟準備了什麼讓人耳目一新的好東西。楊紫姝轉頭看向雲靜,她正低著頭想事情。她身邊的墨白向在她耳邊說了些話,她淡淡地點頭,又垂頭沉思。
楊紫姝喜歡這種滿是期待的感覺。
太後開口了:“紫姝,你又是準備了與太子賀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