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紫姝說完便又埋頭抄起佛經,而小釵則是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雲靜帶著墨白往如花閣來。
如花閣是一個茶樓,說是茶樓,可這裡的客人大多還是以聽戲為主。吳鳴便在如花樓的二樓上坐著等著雲靜。
墨白在櫃台前問夥計吳鳴所在的房間,這時,關雨進來了。關雨衝那夥計道:“夥計,來二十個饅頭,再來兩壇燒酒……”
那個肩膀上搭著布巾子的夥計細細地記下了,關雨又催了一聲:“要快,先給我做上,我一會兒就要。”關雨又一錠銀子給了夥計,那夥計忙小跑著去了廚房了。
墨白藏著臉,等到關雨又往外麵去了,她才扭了頭來看。
關雨?她這個時候來這裡要這些吃的做什麼?墨白也顧不上去看吳鳴了,她忙出了門將自己聽到的關雨的話報給雲靜去了。
吳鳴一直在二樓的欄杆處往外望著,看到墨白進了茶樓又立刻出去了,他便意識到是墨白遇到了意外。吳鳴放下自己鬥笠上的蒙麵巾,也下了樓。
雲靜也蒙著麵紗,墨白在一個角落裡附上她的耳邊說了幾句話,雲靜眉色一皺,眼角看到了吳鳴。
雲靜輕聲道:“你去會一會吳鳴,然後讓他跟著鄭青嬋,看她想做些什麼。”
“是,小姐。”墨白轉身出了街角給了不遠處的吳鳴一個眼色,吳鳴立刻轉了身往茶樓裡去了。
少時,關雨拿著一個大包袱出來,她四下看了無人,這才往馬車上去。馬車轟轟地離開,吳鳴從牆角探出身來,躍上沿街的屋頂跟上了馬車。
雲靜坐在了如花茶樓的二層,二屋的一角,一位雙眸亮如星的女子在唱著曲兒,她身邊一位老漢在彈著錚。
墨白上樓上,她立在了雲靜的身旁。
“吳鳴對你說了些什麼?”雲靜問。
墨白俯了身子道:“吳鳴一直在宮裡,這幾天才出宮而來,他倒是聽了一個大秘密,那便是當朝皇後竟然與尊親王有染。”
雲靜眼色一沉:皇後?與尊親王?他們不是兄妹麼?難道這其中是有隱情的?
太子府裡,三位側妃各懷心思。這之中最不受影響的便是孫側妃,孫世蘭的。
孫世蘭收了劍,芷兒立刻將濕的布巾遞給了她。孫世蘭坐下休息,芷兒這才開口:“小姐,鄭側妃像是要回太原了。”
孫世蘭放下了巾子道:“她是個喜歡鬨的,尤其是這一次。那位雲姑娘傷了她,太子爺卻不聞不問,她一定會十分生氣,然後將娘家人都般出來。她回太原不就是想讓她父親為她討一個公道麼。”
芷兒問孫世蘭:“那小姐,太子豈不是要被動了?”
孫世蘭一笑,她將桌上的茶水端起喝了又說:“這與我們無關。太子爺所有的女人當中,我最沒有利用價值,我也不希望卷入她們的鬥爭中。我甚至不希望太子喜歡我。我隻希望自己在這裡一生終老便好了。”
聽孫世蘭這樣說,芷兒竟紅了眼。她吸了吸鼻子道:“小姐,奴婢還指望為小姐帶孩子呢。”
孫世蘭淡然一笑,她道:“要想平平靜靜地生活而不被打擾,是要付出代價的。天底下沒有隻得到不付出的。”
芷兒止了聲,不再說什麼了。
太子早就知道了鄭側妃的事。子素可是負責暗中監視這些心多的女人的。
子夏問穆千塵:“爺,您看……”
穆千塵道:“動手。本宮生平最討厭的便是受人優威脅。”
“是,主子。”子夏應聲。
鄭側妃的馬車出了王城,眼色天色便要下來了。而前麵離王城最近的小鎮離這裡還有幾裡地。
“加快腳叔,在天黑之前一定要趕到前麵的小鎮。”關雨在馬車裡吩咐著。
車夫應了一聲,甩了鞭子往前麵去,又走行了一大段路,突然馬車鞭了馬車。
“怎麼不走了?”關雨在裡麵問。
車回了頭衝裡麵的人道:“小姐,這裡不對勁兒啊!”
鄭側妃一下子將車簾子掀了開來,她四處望了一眼:這裡正是官道,兩旁的灌木叢上帶著霜雪,枯黃的小樹林一眼便能望到頭。
似是有風。
鄭側妃發呆的時際,從灌木叢中衝出來十來個黑衣人,他們迅速將馬車包圍了。
鄭側妃被嚇了一跳,關雨驚地尖叫了起來。馬車夫一看這陣勢,他的眼裡全是絕望了。
次日,王城裡傳來了一個消息:鄭側妃無故外出,被歹人殺於城外。
貴人們開始頻繁出入太子府,慰問吊唁者無數。
雲靜與秦可兒坐在一起。她與秦可兒是沒有資格去見那些客人的,而她們也不必見。這個時候前院用來接待客人,像雲靜等人隻可以在後院呆著,辦事出外都要往後門那裡去。
雲靜心裡清楚鄭側妃那裡發生了什麼事。
吳鳴已經她托信了,鄭側妃根本就是太子的人殺的,隻是那些人偽裝成了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