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子離得雲中天近了,他問:“管家,咱們這樣做,老爺子會不會生氣啊!”
雲中天看看地洞,又看了一眼那小子,他猛得抬腳踢了他一腳!“混帳東西!不這麼有什麼辦法?難道看著小姐餓死?”
那小子立刻不敢說話了。
雲老爺屋裡,他的貼身老奴生奴正在為他按著肩膀。雲老爺子問:“怎麼樣了?”
生奴低聲道:“二小姐與三公子已經往山上來了。二老爺也回了園子裡。管家帶著人將通生祠堂的地洞打好了,送進去了吃的喝的,想來那蓉安也無事了。”
雲老爺歎了口氣,該來的,終究是來了。
“去,把幼南叫來。”雲老爺子吩咐道。
生奴應了一聲,叫了一個小子,那小子飛快地往雲幼南的園子裡跑去了。
雲四個少爺中,也就雲幼南時常在雲家。雲幼川因為走鏢是常常漂泊在外的;雲幼儀又因為是一書院之長也不常在雲家住;雲幼機是個不務正業的,他在外算是“遊曆”了;隻有雲幼南,他是絲綢莊莊主,生意自然有下人去打理,他隻需要看一看帳本即可,所以也隻有他才能長時間地留在雲家。
有人來叫雲幼南了,而雲幼南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大事。他隻知道雲老爺子盛怒之下將雲蓉安關了起來,不給飯吃,不給水喝。這幾天他也一直心驚膽戰。雲老爺子從來沒有發過如此大的脾氣,這一次是莊子裡誰犯了怎麼樣大的罪才讓雲老爺子如此呢?
見有小子來,雲幼南二話不說,立刻跟著那小子走了。
雲老爺子的房子裡已聚焦了雲家的主事了。雲家名義上當家的雲海山,雲海天與雲海揚在外做生意也不在雲家。其實這也是雲老爺子的一番苦心。
雲海山是個天性多疑的,雖然他是雲家的當家的了,但是他心裡還是對他的大哥與三弟有所芥蒂。而雲老爺子為了照顧他的心理,這才讓雲海天與雲海揚走得遠遠的。
雲蓉安已經回了自己的房間,雲中天也在老爺子屋裡,雲詩詩一雙柳眉皺著,滿臉的擔心。雲靜的事情,她是知道的。這個時候大家隻在等一個最重要的人了——雲靜。
雲邁入雲家便感覺到了這裡的氣氛不正常。雲幼機握了他的手兩個人一起往正堂走去。
雲老家的眉心已經擰成了一個“川”字,他見雲靜進來,眼色閃了一下,又恢複了正常。
“靜兒見過爺爺。”雲靜進來與雲幼機向雲老爺子行了禮,隻是行禮過後雲靜不再起來。她了解她的爺爺,如果你犯了錯,最好自已承認。老爺子雖說是年紀大了,但是他依然精明的很。
“所有事,就在今天做一個了結吧。這些年,我看得累了,裝的也累了。”雲老爺子在說出這句話時,在場的人都一怔——原來,雲爺子今天不光是隻想說雲靜的事。
雲中天突然伸出手來抹了一把額頭,他的鼻尖上已經滲出了汗水了。而雲海山,他的眼神也有些恍惚。
心虛的人,不就是這般反應麼。
“靜兒,你先起來。”雲老爺子道了一句。
不管從哪一方麵來說,雲老爺知道了雲靜的事,不是讓她立刻回來,而是事隔三四天後才召她回來,這足以說明雲老爺子有再大的氣,也都消得七七八八了。
是啊,雲老爺子怎麼說也三朝元老,他再生氣,當年的氣度與頭腦還是在的。
雲幼機扶了雲靜一把,雲靜起身與雲詩詩站在了一起,雲詩詩緊緊握了雲靜的手,眼裡全是關心。
雲老爺子歎了口氣,他先是把目光看向了雲中天:“中天,我關了蓉安這天,你是不是十分恨我?”
雲中天沒想到雲老爺子與之說話的對象,第一個竟然是自己。雲中天身子一僵,他立刻跪下了道:“老爺子,老奴不敢!”
老爺子在心裡冷笑:這個時候就自稱“老奴”了!變化的可真快啊。
“老夫知道你會不顧不一切的地救蓉安,所以才將她那樣關起來。老夫人沒有打算將她置於死地,所以也沒有阻止你去挖我雲家祠堂的地。中天,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你原來不是姓雲的?”雲老爺子的話裡不帶有一絲情緒,這讓雲中天更慌了。
雲中天立刻磕了頭道:“是奴才該死!是奴才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