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梨姒挑了一支鳳釵,那是一隻黃金做成的。隻是她卻不是個喜歡黃金的,她倒更喜歡玉與珍珠。
“你這樣高看我?”碧梨姒問秋橙。
秋橙道:“自然了。我也沒有想到有朝一日會來伺候姑娘,想來我原來吃的那些苦都是理所當然的。如果不是那樣,才沒有資格來姑娘跟前呢。”
碧梨姒笑笑,她放下那鳳釵又去取了一隻玉環。
秋橙接著說:“姑娘,你受封公主也不是什麼讓姑娘喜歡的事情。姑娘若是個男子,怕是要當大將軍的。隻是受封了公主,以後聖上自然會惦念你,這自由的身份便沒有了,說得不好聽一些,也許指不定哪一天晉國又要與天朝打起來,姑娘成為和親公主也說不定。”
碧梨姒看看秋橙,她沒有看錯人,她是個想事情全麵的。想來她在伺候玉天嬌的這些年當中,她卻是已經成為了一個獨擋一麵的好手。
“自然了,欲戴王冠,必承其重。”碧梨姒放下那些東西,將一旁自己畫的圖絕拿了起來。
窗子外麵有些響動,碧梨姒眼神一冷,她道:“秋橙,你且去忙吧。”秋橙應了一聲,奶下。
穆千塵從窗子那裡進來,他笑道:“本宮與長姒公主見禮了。”
碧梨姒也不看穆千塵,她隻是道:“我剛才說的話,想來你也聽到了。不管外人怎麼看,在風花雪月樓,我隻是一個商人罷了。想來聖上隻念我是靠山王的女兒,卻不知道我還是個商人。這個謊要怎麼圓?暗藏的禍事,我要想辦法解決啊。”
穆千塵一笑:“這件事,本宮幫你處理可好?”
碧梨姒也笑,她就知道穆千塵一定是有事要找她幫忙。
“你有什麼事是自己辦不了了?如果是找我辦事,就要拿出一個求人的態度來。”碧梨姒道。
穆千塵知道,她還是在為那件事耿耿於懷。穆千塵隻好說:“我們好好談一談,你要如何才會不這樣對我。”
碧梨姒道:“怎麼樣對你是你的事情,咱們兩個又不是什麼至交,也不是什麼親戚。找人幫忙不是要付錢財便是要付出錢財之外的東西。”
穆千塵冷了臉:“不就是因為你被玉天嬌害的那一次我袖手旁觀了麼?你是這樣記仇麼?本宮可是太子!現在玉天嬌也死了,就連一進查她的事情的玉天琳也死了,你還有什麼好計較的?”
碧梨姒的語氣還是淡淡的:“我為什麼不要計較?你是我什麼人?是朋友?是朋友有難的時候你為何不出手?我是你的妾?可是你作一個男人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我憑什麼跟你?究竟是什麼讓你感覺我為你做事是理所應當的?在你看來那隻是一件小事,但在我眼裡卻是大事。道不同,不相為謀。我沒有限製你進觀景樓就已經是寬容你了。”
穆千塵知道自己是無法與這個女人講道理的。他隻好說:“好,我不妨與你明說。我父皇的病越發的重了,我要你幫我將那毒醫請來。你上次去巨野台的時候我的人跟蹤了你。如果那毒醫肯為我的父皇看病,你想要什麼,我便會給。”
碧梨姒長長吐出了一口氣:“好,你既然這麼痛快,我也便直說。我可親自去南楚,但,代價是,我要一塊免死金牌。”
碧梨姒說完便看向了穆千塵。穆千塵看到她那篤定的眼神,他突然竟有一絲心疼。
免死金牌,他倒是有的,想到碧梨姒一心為自己留後路,她竟不會彆的女子一樣,因為有了靠山便可以任性而為,他突然感覺到她其實也是特彆辛苦的。
“我給你,隻是你要儘快將那個倉靈請來。請不到倉靈也沒有關係,隻要是那毒醫的人,能看我父皇的病,就好。”穆千塵道。
他不想在這裡久留了,他想到這裡的一磚一瓦都是碧梨姒一個人操心而起的,他便感覺到內疚。
碧梨姒不知道穆千塵心裡想了這麼多事情。她這個時候讓秋橙去找雲幼南去了。
雲幼南一見到碧梨姒便道:“小妹如今也成了公主了。作哥哥的可要好好祝賀你一番。”
碧梨姒道:“我正與四哥說這件事。”
雲幼南隨便坐了,他問:“怎麼了?”
碧梨姒道:“所謂伴君如伴虎,既然做了這個什麼公主,那這風花雪月莊便不能再是我的了。這裡的東西就給四哥吧,四哥說呢?”
雲幼南立刻明白了碧梨姒的東西。她現在也算是官身份了,自然不能在這裡場合出入。雲幼南道:“好,我知道。雖然這是在我的名下,隻是還依然有你的分紅,隻是這一部分我會另算,對外的帳目,不會顯示,更不會讓人看出什麼端倪來。”
碧梨姒揚了眉毛道:“與四哥說話,就是這麼痛快。”碧梨姒說著將自己手邊的盒子推給了雲幼南。雲幼南打開一看,所有的地契賣身契等全部在裡麵了。
“為小妹做事,可是我的福氣呀。”雲幼南開著玩笑。他知道這個風花雪月莊賺錢可是越來越多了,他自不會白白給碧梨姒看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