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外麵,他便也就不是太子殿下了。他將息看作江湖中人,羅欺嵐才好與他說話。想了好久終於還是將碧梨姒在南楚的部署告訴了穆千塵,穆千塵笑得滿足,果然是他間想之中的事情。
國師被刺殺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倉香耳朵裡。倉香的眉頭緊鎖起來。這一次倉權行動太過魯莽了,她根本沒有想到得罪那些武林人士的下場。
倉央不再插手倉香的事情,可他終究是倉香的王兄,當倉香出事時,他是不會會視不管的。
倉央知道倉權所坐的事情,而倉權也沒有打算活下來,她的目的就是報仇,新的國師聖女早就存在了。
芒月一身青綠的紗衣,她看到倉央正站在窗子前發愁,她便輕步移了過去。
“王子這是怎麼了?為何悶悶不樂?”芒月輕輕走到倉央的身後,離他有三步的距離。
“還不是為了香兒。她總是那樣任性而為,眼前怕是闖了大禍了。”倉央的眼裡沒有一絲光彩。
芒月轉身往桌子走去,纖手舉起了一杯菜,淡紫的指甲在茶水裡輕輕沾了,然後轉身舉到了倉央的麵前。
“喝杯茶吧,女王行事自有分寸,王子又何必掛慮。”芒月將茶遞給倉央。
倉央幾乎是沒有懷疑地接過了芒月的茶水,他將茶水一飲而儘,依然望著外麵。芒月不語,倉央也無話。
稍時,倉央的身子變得晃晃悠悠起來。他扭頭望向芒月,芒月扶住了他:“王子,這些事不是你說能管就能管得了的。你幾次說過,要與芒月一同去深山野林隱居,可是每一次的話都當作了兒戲。既然你放不下女王,那不如就讓芒月將你帶走吧。從此我們再也不來了。好不好?”
看著芒月,倉央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芒月抱住他直接他昏迷不醒,然後芒月才說了一句:“王子,要不是芒月對你真的動了情,恐怕那一杯,就會要了王子的命。這樣也好,碧姑娘是個大度的人,她從來都是喜歡給人留後路的。聖女穀的事情本來就與王子無關,我們離開這個是非這地吧。”
女王正殿。
殿下正站著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孩子。倉香坐在殿上問:“你就是倉月?”
殿下的女孩子一臉的清冷,她道:“我是國師倉月,我會處理倉權的喪事,不勞王上掛心了。”
女孩說完轉了身,她腰上帶著國師專有的令牌,一步一步往外麵去。倉香看著倉月離開,她心裡十分不舒服:這個國師,又是一個不聽話的!
倉月離開以後,涼風從寶座後麵出來。倉香看看涼風,問:“這個國師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涼風輕聲道:“每一任的國師行事都是那樣出人意料。王上要小心了。”
倉香皺了眉頭不語。
倉月根本沒有準備什麼國師的葬禮,她換了一身衣服,提了一個小木盒子往外麵走。在確定沒有人跟著自己時,她才拐進了碧梨姒所在的那家的客棧。與守門的人對了暗號,守門的人才放她進去。
內屋是顏驚悟在床邊照看碧梨姒,而外屋,則是有穆千塵、魏魂與雪霽。倉月第一眼便認出了穆千塵。她下跪稱:“倉月見過太子殿下。”
穆千塵有些吃驚,他看看倉月,才問:“你是?”
魏魂解釋說:“是碧姑娘的人。”
倉月起身將自己隨身帶著的那個小盒子遞給了穆千塵:“太子殿下,這裡是南楚的兵部署圖,還有各大將名單。要滅南楚,憑此物,指使那些武林人士便可。南楚,彈丸之地而已。”
這對穆千塵來說絕對是個意外,但是竊凰密諜的人早就在這裡潛伏了近一年之多了。穆千塵翻著那名冊看著,倉月又道:“想來,蕭家的人馬也快到了,到時候想怎麼做是太子的事情,我接著做我的聖女國師,碧姑娘是要儘快回去治傷的。”
倉月不等穆千塵再問,自己已經主動往裡屋去了。穆千塵有些尷尬,他本來還想問一些問題的。不過人家都做到這個份兒上了,剩下的也應該由自己來完成了。
雪霽已將蕭老爺子的話帶給了顏驚悟。倉月補充說:“在南楚,情盅是最霸道的盅,世人費儘心機來尋找破找它的方法,卻沒有想到其實要想破除情盅,隻要南楚最常見的睡美人。”
世人總想著陽春一定配白雪,從來不曾有人想到,這極難得的與極容易得到的卻才是一對。顏驚悟驚訝於情盅與睡美人的配合,不過仔細想想,卻有些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我還有事情要處理,先行告退。”倉月說完便退了出去。
魏魂看著倉月遠去,他道了一句:“這倉月姑娘雖說是中原人士,可是行事作風卻像極了南楚。想來她不光是入戲已深,她是至身於戲中無不能再出來了。”
“出來了,便不是國師了。”顏驚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