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碧梨姒兩眼一閉，身子一軟便往一旁倒去，顏驚悟接住了她，還輕聲問了一句：“姑娘的演技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碧梨姒無語。
四時歡的事情暫時太後沒有再提，太子府裡碧梨姒躺在床上，她的外屋就站著穆千塵。
“驚悟，你離開一下，我有話對太子說。”碧梨姒直接衝驚悟道。
顏驚悟退下去，碧梨姒從床上起身。穆千塵與她隔著簾子望了一眼，碧梨姒從裡屋走了出來。
穆千塵衝她一笑，碧梨姒理都沒有理會他。碧梨姒徑自坐了，她直接對穆千塵說：“你不是太子吧？”
穆千塵沒有想到碧梨姒會問得這樣直白，這讓他無言以對。看他一時有些發怔，碧梨姒就知道自己是猜對了。
碧梨姒衝他擺擺手說：“我對穆千塵的印象不是很好，所以你不用緊張。如果你比他更適合當太子的話，我會認定你的。”
穆千塵苦笑了一聲，他說：“如果我說，我才是真正的太子，你信不信？”
“信，我為什麼不信。是不是太子沒有關係，有沒有本事才是最重要的。”碧梨姒這樣說了一句。她不禁想起那些因起義而做上天子的皇帝來。的確是，有本事才有能力當這個天子。
穆千塵道：“還有另一個穆千塵，他是從晉國來的。我剛剛逃出來不久。多謝你替我天朝收報了南楚。”
看他的表情與說話的語氣，似是他才是真正的太子。因為他知道珍惜“人才”。碧梨姒突然想起齊桓公的一件事情來。
說是齊桓公幫著楚國退了北方的敵人，楚國君親自將齊桓公送到齊國境邊上。齊桓公說，按理數來說諸侯是不可以離開自己的封地的。他不能做無禮的事情，於是把齊國楚國國群所到的地方都讓給了楚國。這樣一來，楚國國君就不算是出了國境了。
這個末千對自己這樣客氣，有些這樣的意思呀。
穆千塵一笑，他的笑，與之前那個穆千塵一點都不一樣。那個穆千塵隻會冷笑，隻會高傲的笑，而他的笑，則如水表麵蕩起一絲漣漪。說暖不暖，說笑開了又帶著一絲含蓄。
碧梨姒回想起自己初見穆千塵時，竟忘了那個時候的他是什麼樣子了。
穆千塵道：“你拿齊桓公比我，真是高看我了。我能什麼本事，隻是憑著一身血統為自己的王室爭天下而已，而且我也沒有他那般野心。”他的意思就是說，天下本來就是他的，他無需要刻意討好誰。
“這樣說來，有兩個太子殿下？”碧梨姒問。
穆千塵點頭：“他的本事似乎要比我大上一些。為了區分，你不如叫我小白。”
小白？剛好齊桓公的名字也是小白。碧梨姒想在古代是不是小白這個名字是個極雅的名字？
“我沒有明白，你說有兩個太子，那你即然是回來了，那那一位太子呢？”碧梨姒問。
“我隻能這樣說，目前我的本事還不如他。所以在他分身去做其他的事情時，我便抽身到皇宮裡來看看這裡的情況。等他要回來時，我便立刻躲了。”穆千塵道。
那他也太憋屈了。
“你是太子妃，如果我說你也肩負著皇家興旺那真是有些過份了。你本來是一個弱女子，不應該承受這樣大的擔子的。可是如今天這樣的形勢我隻能對你說希望你能幫我。”小白看碧梨姒的臉上有幾分真切。
“你接著說。”碧梨姒道。
“是非公斷，你自己作決定，我不會逼你，也不會強求你。從古到今一直是成者為王敗者為寇，你也許不相信我的話。你隻管憑自己的心思做事。還有，告訴你一件事。那個假的穆千塵好像很忙的樣子。因為他一直在忙國境的事。想來他們不久就會與晉國交戰，交戰時你便知道他是不是真正的太子了。”小白從開始到最後語氣一直是淡淡的。他的眼裡自始至終也一直有一層霧氣，讓碧梨姒看不清楚他真實的雙眸。
“你知道那個穆千塵的真實名字麼？”碧梨姒問。
“知道，他叫雪霧。”小白說。
的確，這是真是假太難以判斷了。
小白離開了碧梨姒這裡。碧梨姒坐下來腦子裡有些亂。院子裡響起腳步聲，碧梨姒扭頭望去，見是雪霽。
來的正好，她正好的事情問她。
雪霽看著碧梨姒望著自己，眼裡帶著詢問，他隻好一笑：“有事情問我對不對？說吧，我會把實話告訴你的。”
他們兩個怎麼說也是生死之交。她救過他，他也救過她。
“以你的本事，你怎麼可能被困在玉龍秀那裡？還讓我救了你？這事情本身主是個全套吧？”碧梨姒問。
雪霽放輕了聲音：“不是，我當時中了毒，不過我不需要解藥，隻要好好恢複一陣子便可。就像所有的皮外傷一樣。還有，彆忘了，當時，誘風是打得過我的。而我現在完全恢複了，他好像要再贏過我就不是那樣容易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