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名單上的那個名字,碧梨姒嘴角扯出了一絲笑容。其實自從她做了皇後以後,誰得到了最大好處,那皇後便是誰的人。
碧梨姒數了一下贏媚名單的城池,天朝已經在皇後上位十八年來,先後割了四座城池給狄絨,還有兩座城池給了晉國。
沒想來一直藏著贏媚這份名單,可一想起來看它來時,竟讓人大為驚訝。皇後,原名為嶽酉蝶。
嶽……嶽銀瓶……楚桔……徐紫素……
原來是這樣的。
“雪霽在不在?”碧梨姒問。
“雪公子在前廳小睡。”顏驚悟道。
這個時候還心思小睡?碧梨姒再看一眼名單,想把上麵的事情記住,她驚訝地發現自己在有了雪重的血後,又多了一項本事——過目不忘。
將那份名單燒了,碧梨姒往前廳裡來。雪霽原來是抓著桌子睡了。沒想到他這樣精神百倍的人也有打盹的時候。
雪霽在碧梨姒進來時便睜開了眼睛。他主動給碧梨姒打招呼:“是碧姑娘,你是來找我的?”
碧梨姒在雪霽身邊坐下,然後聞到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腥味兒。這種味道極淡,可是她極喜歡。
“問你一件事兒。據我所知,在天朝,是不是將不識兵,兵不識將?”碧梨姒問。
“倒也沒有那麼嚴重,不過尊親王太過多疑了,這種現象卻是有了。但是除了石敬平與章賀。這兩個大將軍可從來沒有換過。”雪霽道。
這就對了,因為這兩個人是他的人。其他的人他自然要不停地換來換去了。皇上本不是個笨人,卻怎麼叫人鑽空子鑽成這樣。
雪霽似是知道他在想什麼。雪霽輕聲在她耳邊說:“尊親王控製著天朝的兵馬許多年了。我一告訴你為什麼吧。因為太後的軟弱。”
碧梨姒聽得入神,就聽雪霽接著說:“皇上的來路想來你是清楚的,這幾年表麵上天朝看似平靜,可暗地裡,尊親王打著皇上非皇室血統的幌子正在四處拉攏人。太後在大事上極為軟弱,但在小事上卻又十分強硬,比方說在對付你這方麵上。”
碧梨姒瞬間懂了。
顏驚悟催了一遍:“姑娘,太後那邊的公公還在等著您往宮裡去呢。”
“好,我們這就走。”碧梨姒一麵走一麵想著。穆千塵可真夠倒黴的,生長在如此複雜的一個王室裡。
在離開之前比離上又喝了些水,這才跟著那個公公往宮裡去。回想著雪霽說的那些話,她將雙眼閉上了。
馬車在皇宮門口停下,碧梨姒下了車,顏驚悟虛扶著她往太後那裡去。路上有行禮的宮人,碧梨姒都沒有理會。她嘴角帶著笑,原來這太子妃當著也蠻有意思的。
太後的大殿裡一片安靜。其中伊以樂也在那裡,皇後更是一臉看笑話的表情。
碧梨姒在殿上與太後行禮,太後卻沒有叫她平身。按照常禮來說,太後說過了“免禮”之後她才能起身。
所有人就看到碧梨姒有些心不在焉地平了身,然後皇後叫了起來:“真是沒規矩,太後有叫你平身麼?”
碧梨姒有些無辜地道:“太後沒有說嗎?一般情況下不是一作禮皇上或者太後都會說平身嗎?”碧梨姒嘴上說著,心裡已經在鄙視上麵坐著的那位了。看來她果真像雪霽說的那樣,隻能在小事上硬氣一些了。如果她真的有那麼厲害,何苦會讓當今皇上落到那種境地。
從古到今都是這樣,老百姓才不管你當政者是誰,誰有本事讓老百姓過上好日子,誰就是好皇帝。這也多虧了那些帝王對這些百姓的愚民教育。
太後還能說什麼,她隻能問:“太子妃,那四時歡是怎麼回事?”
碧梨姒道:“四時歡是普陀公主徐紫素的,四時歡與臣妾沒有關係。”
皇後冷笑一聲:“沒有關係?真的麼?太子妃我可是聽說你是這四時歡的老板的。如果不是你,誰又能想出這想新奇的玩意兒來。太後,她便是當年為您設那幅會動的畫的女子。當時,她好像是叫雲靜來著。”
看來皇後是要抖出她的身份來了。既然是這樣,那碧梨姒也隻好對她不客氣了。
“皇後是從哪裡聽說的這些話?我的身世自然可以去靠山王府打聽。倒是皇後,我有幸見過蕭家山莊的蕭老前輩,聽說當今的皇後,原來是姓嶽的,還是狄絨人。自皇後上位以後,對狄絨與晉國是格外的寬容。光看看這些年劃出去了多少城池就知道了。”
碧梨姒這話一出,皇後的臉色驟變,她厲聲衝碧梨姒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碧梨姒無所謂地挑了眉頭道:“我在說什麼大家心裡清楚,皇上心裡更清楚。”
伊以樂一直在一旁靜靜地聽著,這一切本來與她沒有關係,隻是在皇後需要她時,她才能出聲。她在皇後的陰影下受過不少苦,正是這些苦讓她成長了不少。
太後沉默了。她怎麼會不知道自己必須當作沒有事情發生。如果要再追究四時歡,那她必須就要追究皇後。皇後有著什麼樣的手段她甚至比皇後還清楚。
“好了,吵吵什麼!我叫太子妃來也是想看看她的病如何了。現在看她生龍活虎的站在這裡,我也就放心吧。好好回去養著吧,身為太子妃,為太子添後要緊。”到最後太後竟說了這樣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