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霽一直眯著眼睛,碧梨姒與顏驚悟的眼色他全都看在眼裡。雪霽表麵上不說,後背上卻出一層薄薄的冷汗。
要說論武功,碧梨姒這些人自然不是他的對手。但是碧梨姒手下卻掌握著五毒教,另外唐崇敏為首的機關唐家也是為她所利用的。要說碧梨姒真有心傷他,他怕是防不過來。
雪霽真心不想與碧梨姒為敵。而且這個全新的碧梨姒是他一手創造的,他喜歡現在的碧梨姒,如果不到萬不得已,他絕不想與她為敵。
“碧姑娘,你是有多防著我?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呐。”雪霽睜開了眼睛看向了碧梨姒。
碧梨姒一笑,她抻著脖子離得雪霽近了些問:“說到這裡,我也有些好奇,你為何要救我?難道在你出手救我時,就那樣有信心,我會為你所用?”
要說起他為何要救她,雪霽真是說不明白。有些事情就是想那樣做就那樣做了,沒有什麼為什麼,也沒有原因。也許他好奇過碧梨姒身上流著雪重的血會變成什麼樣子,但當時他可沒有想到過後果。
“這種不好回答的問題就不要問我了,我真是不知道怎麼回答。我說碧姑娘,你是沒什麼話好對我說了,才問這種問題的吧?”雪霽反問。
碧梨姒縮回脖子,不再說什麼了。發自內心的,她並不討厭這個雪霽,更不想與人為敵。
畫壁正躺在一張木床之上。屋裡的擺設很簡練,像是男人住的屋子。這時一個小四合院,坐落在山穀裡,周圍白茫茫的一片,大雪將這小四合院也要淹沒了。
屋裡生著碳盆,一個一身深青棉襖的男人燒著火牆。院子裡的雪被打掃的很乾淨,院子的角落裡還放著落了雪的乾柴。
男子收拾了火洞口的碎柴往屋裡走去。裡屋與外屋之間掛著草珠子串成的簾子,他挑了簾子裡進去,視線落在了正在床上睡著的人身上。
畫壁的臉色還算是紅潤,胸部淺淺地起伏著。男人看著他一眼,轉身去了另一個屋子生火做飯。
一小會兒,屋裡響起了油的滋滋聲,男人手裡的木鏟在鍋裡嫻熟地翻炒著,香味很快溢滿了整個屋子。
廚房裡傳來的動靜吵醒了床上睡著的畫壁,他睜開眼睛,看了一小會兒房頂,然後從就床上坐了起來。
男人端著香味四溢的炒肉進到裡屋,他見畫壁醒了,立刻向他下跪道:“屬下見過太子!”
畫壁兩片薄薄的紅唇輕啟:“起來吧,在這裡就不要多禮了。”
男人起身將飯菜很快盛進來,畫壁開口道:“畫壁,這裡隻有你一個人麼?”
原來畫壁這名字的真正主人,是這個男子,而不是床上的那個少年。
“回太子,畫紗去集市上為太子買些補身子的藥去了。”畫壁道。
“不要叫我太子,以後就叫公子吧。”少年往床下來。
將桌上的筷子拾起,夾了一塊瘦肉放在嘴裡,少年的臉上露滿意的神色:“畫壁你的手藝越發的好了。”
畫壁道:“是太……公子謬讚了。公子,大皇子一直在找公子,不過我們還沒有找到大皇子。”
少年不作聲,隻是道了一句:“找我作什麼,他為什麼不去做皇上?不必管他了,我餓的很,先吃飯了。”
畫壁隻好不作聲了。
一小會兒之後,一襲藍衣女子提著一個大籃子往院子裡來了。她身後是一條長長得直通向山下的腳印。
女子剛剛進了院子裡,屋子時的畫壁便道:“公子,是畫紗回來了。”
少年隻是輕輕哼了一聲,便繼續吃自己的飯。
畫紗往屋裡去,她將籃了放在了廚房,進入裡屋裡,驚叫了一聲:“呀!太子你怎麼醒了!畫壁你要死啊!太子身子弱得很,你要飯端到床上喂他呀!”
聽著畫紗像一隻打了雞血的鳥一樣在屋裡跳來跳去,畫壁隻感覺自己頭上青筋在不停在跳著。
“好了,畫紗,本公子需要安靜!還有在這裡不許叫我太子。”少年皺著眉頭道。
“哦!”畫紗一下了安靜下來,又輕聲問:“那叫什麼?叫靖兒?雪公子?小靖?”
“叫公子就好了。”少年實在是不喜歡畫紗這個精神勁兒。
畫紗一下子變得溫柔起來:“是,雪公子!雪靖公子!”
雪靖看著畫紗那“做作”的樣子,他便轉了身,背對著畫紗吃起飯來。
畫紗的注意力終於從雪靖身上移開了。隻見原來溫柔的她,突然做出了一幅惡狠狠的樣子:“哼!敢傷我家公子,真是不知道她是不是在琢磨自己怎麼個半死不活法!”
畫紗說的自然是伊以樂了。
雪靖咽下了嘴裡的飯菜,他扭頭提醒著畫紗:“長樂公主對我很好,再說了,她又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以後你不要去找她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