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千塵也沒有想到自己向雲幼川要銀子與人力會這船容易。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從那個真假太子的秘密浮出他的心底後,他行事反而是優柔寡斷了。
穆千塵帶著自己的人往汝原去的時候,太子府正值太子大婚。
全城的百姓都歡呼熱鬨起來。伴著太子大婚,皇上又赦了一大批輕罪的人,各種租稅也有所減免,百姓都感恩戴德起來。
小白的臉上並沒有幾分高興。碧梨姒完全脫離了他的控製。一開始,他以為自己是能夠得碧梨姒喜歡的,雖然他不喜歡那個女人,但是那個女人有好多為自己所用的地方。現在他隻剩下苦惱的份兒了。
邊關汝原的戰事並沒有影響到太子的心情,這一切自然也是小白早就知道的。隨著賓客入席,行了各種繁文縟節,小白以不勝為借口回了書房。
明明身穿一身大紅的喜服,但是臉上卻帶著辦公的神色。他身邊用的小子是晉國皇家世代忠良畫家的小子。
女子名為畫心,男子名為畫骨。
小白沉著一張臉,他的婚事並沒有讓他感覺到興奮,相反的,他在為自己身邊又多了一個尊親王的人而不悅。
“晉國太子可是找到了?”小白問。
畫骨應聲:“沒有。”
小白的臉色更不好看:“畫家的人不過如此麼。我還將你看得過高了。”
畫心與畫骨互相看了一眼,沒有說什麼,他們的眼裡也是帶著不悅。
又有賓客來請小白,小白隻要做出一幅假笑去了前廳,書房裡隻留下了畫心與畫骨。小白一走,畫心的臉色就立刻拉了下來:“他以為他是誰?不過也是在由我們扶持罷了。沒有了我們,他什麼都不是。”
畫骨緊抿著雙唇,他輕聲道:“就算找到了太子也不能告訴他。我畫家世代為忠,他小白可不像是與我們一路的。”
畫心歎了口氣:“可是我們卻有什麼辦法,要知道那個雪雙公主迷他迷得要死。為何我們畫家不定一條規矩,隻忠於太子,不為其他做事呢?看看我們,還要為不忠的主子做走狗。”
畫骨拍拍畫心的肩膀,像是在安慰她:“太子不是個沒有想法的,我想經曆這一次的事之後,他一定會對畫家立規矩的,就算是他不立,我們也要副著他立。為臣子的有眾多迫不得已。我們暫且忍耐了吧。”
太子府的喜氣更像是一幅假象。這樣歡喜的情景下一股暗流若隱若現。
小白不喜那些假意賠上笑臉的賓客,他對他們無比的熟悉,他卻也知道,這些人一個一個都是牆邊草。
還有,他一定儘快召回那個穆千塵,現在的他發現,他不在自己身邊,自己已經感覺到了莫大的威脅。於是小白越發的沒有心思在這裡喝酒,他假裝醉了,由著下人扶著去了偏殿。
喜事未儘,他可不能入洞房。
伊以樂已經自行將大紅的蓋頭揭了下來。她也知道太子本來無意娶她,這不過是太後的執念。屋裡有此後的伊以樂的婢子,伊以樂輕聲吩咐:“將蓉安叫進來。”
婢子垂頭作禮,輕手輕腳地出了門,一會兒後,雲蓉安一身喜氣地進來了。
雲蓉安進了屋裡便道:“恭喜公主,公主終於如願以償了。”
伊以樂臉上卻沒有什麼高興之色。太子不碰楊紫姝與孫世蘭,難道會碰她?她從懷裡取出了一個紙包,然後遞給了雲蓉安:“你懂得就如何做吧?”
雲蓉安點頭:“公主,婢子知道。”
伊以樂笑笑,她看看門外的天色,不早了,她也餓得受不了,太子應該很快就到這裡來了。
“先一些糕點給我,我太餓了。”伊以樂道。雲蓉安立刻動身去取桌子上的茶點。伊以樂越發越發現,她用過的這些人當中,隻有雲蓉安是最順手的一個。
幾些茶點吃下肚去,伊以樂的心情好了起來。她倒要看看,太子今天晚上動不動她。
“去外麵守著,太子如果到了這裡來,就告訴我一聲。想來他已經醉得糊塗了。”伊以樂道。
“是,公主。”雲蓉安道,又起身退了出去。
少時,當雲蓉安看到一個大紅的身影扶著搖晃往這裡來時,她才立刻回頭推門進去道:“公主,太子爺來了。”
伊以樂忽地起身,她的臉上還帶著一絲慌張之色:“哦?太子可是喝醉了?”
雲蓉安點頭:“似是醉得不省人事了!”
伊以樂抿緊了雙唇,她冷靜了下來道:“一會兒你我一同將太子扶上床,我一個沒有那樣大的力氣。”
雲蓉安先是一怔,隨後又立刻答應:“是,公主。”
小子扶著小白過來,小白的雙眼迷離。雖說是不喜與那些賓客飲酒,但這些酒又不得不喝,想著少喝少喝,他到最後還是醉了。
伊以樂一身紅色,她衝那小子道:“你下去吧,這裡有我伺候便可。”那小子應聲,將小白的手遞給了伊以樂,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