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是自己將他想象的太美好了,自己喜歡上的,根本就是自己想象出來的他,事實上,他根本就沒有自己心目中那樣完美?
身後的雲蓉安正在給小白穿衣服,伊以樂精神有些恍惚。就像自己花了重金買的珍珠根本就是一堆沒用的石礫一樣。
“公主,好了。”雲蓉安小聲說。
“今天晚上的事情,不許對任何人提起,知道麼?”伊以樂警告著雲蓉安。
“蓉安省得。”雲蓉安道,眼角又瞄了一眼小白。她突然想到了風語玨,風語玨曾受過傷,會不會她一直暗戀著的風語玨也會有這個毛病呢?
雲蓉安在自己的房間裡發呆,雲中天帶著一個木盒子進來,他咳嗽了兩聲。
見自己的女兒又在看著風語玨的畫像,雲中天便冷聲道:“一個女孩子家,成什麼體統!你如今是太子府子的人,還在想那個沒用的江湖人作什麼!是個聰明的就要好好討好太子……”雲中天說到這裡一頓,他似在忌諱什麼,隨後又接著說:“這樣,才能過上好日子。”
“我知道了爹。”雲蓉安乖巧地回答,如果雲中天知道太子是個不中用的,他便不會這樣說了吧。
“爹爹,你最近似是很忙呀。”雲蓉安給雲中天答著話。
雲中天四下看看,見屋裡也沒有彆人,便道:“你隻管好好想侍奉長樂公主,她可是太後心尖兒上的人,彆的你也不必多想了。眼看著咱家就要飛黃騰達了。”
雲蓉安不懂雲中天話的裡麵,但是她一直知道隻要是雲中天想做的事情,他便一定會做得到。於是雲蓉安才欣喜地回了一句:“是,爹爹。”
雲中天滿意地看看自己的女兒,自己的女兒不比彆人差,自己自然會想辦法讓她登上高位。
雲中天將一些花銷銀子遞給了雲蓉安,自己才又夾著那個木盒子往外麵來。因為他是尊親王府的大管事了,現在因為長樂公主的關係,也會時常出入太子府。
太子府的後門處,有一輛普通的馬車,雲中天四下看了無人,這才上了馬車往遠處去了。
碧梨姒已經到了汝原城中。石敬平已經與狄絨的軍隊大大小小進行了幾次戰役了,每次都是不痛不癢,他好像是在等什麼消息。
“姑娘,這個石將軍倒是怪怪的,他明顯這是在敷衍應付。”搖月道。
碧梨姒自然也看出來了,她道:“不急,我們先歇歇腳。”碧梨姒一身男裝,她帶著搖月與顏驚悟在一處茶館坐了,看著那些巡邏的士兵沒精打采地在街上走過。
旁邊的一桌上,幾個年紀大的人在議論著這城外的敵軍,碧梨姒給了搖月一個眼色,搖月起身往這一桌上來。
“敢問幾位大哥,這汝原不是起戰事了麼?為何這城中還如此懈怠?”搖月變著嗓子問。
一位留著胡子的中年人看了看搖月,他問:“這位公子是何人?”
搖月立刻道:“我是從麵方來的,聽說這裡要打仗,特來從軍,想謀口飯吃。”
留著胡子的中年不屑地笑笑:“小公子真是說笑了,這裡怎麼可能打起來呢!”
搖月看中年人還算是友好,便順勢坐下了問:“這位大哥是什麼意思?這狄絨人都逼到城外了,怎麼打不起來呢?”
中年人道:“你恐怕不知道吧,這是做樣子給當今那位看的!誰不知道,咱們石將軍與狄絨的嶽將軍是至交啊!”
那中年人將話一說,他旁邊的人便碰了碰他,那中年人立刻虛捂了一下嘴。搖月一驚,她還要打聽些什麼,就見那中年人伸手製止了他:“小公子不必多問了,我們也不便多說,告辭。”說完這一桌子的人都散了。
搖月扭頭看了看碧梨姒,碧梨姒垂頭吃自己的茶。
客棧時的人來來往往,當地的百姓大多也有帶了包袱打尖兒的。就看碧梨姒她們前桌的人走了一桌又來了一桌。
那一桌坐著兩個年老的婦女,還有另外帶了孩子的人與他們拚了一桌。就聽其中一個婦女道:“劉嬸,你們也要走啊?”
那被稱呼為劉嬸的婦女壓低了聲音道:“不走怎麼成啊,看這裡的石將軍好像是狄絨的部下一樣,根本就不與狄絨真打。萬一哪一天,那狄絨的人玩夠了,要攻下這城池,還不是會屠城!”
這裡坐著那婦人也道:“是啊,還是走的好,沒人會敢冒這個險留在這裡等死。我聽傳言說,好像這裡的石將軍已經見過狄絨的使者了。”
那兩個婦人不再多說,緊忙吃了些飯就往外麵去。
正是這時,街上起了一陣喧嘩。碧梨姒起身,與搖月顏驚悟往外麵看去,眼見城門口上堵了好些人。
就聽為首的一個少將在那裡大聲喊著:“告訴你們,這也是石將軍的命令!你們要走,可以,但是把東西留下!這裡的糧食金銀,一律不準帶走!”
百姓們堵在城門口議論紛紛,有的已經罵起人來了。可是那些守城的一個一個拿著槍堵在入城口那裡,就是不讓百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