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月問碧梨姒:“姑娘,你不與我們一起走麼?”
碧梨姒道:“你們負責引開他們,我與穆千塵帶著雪霽公子走。”
搖月知道雪霽公子月圓之夜會得病,但是她不知道他是得了什麼病。聽碧梨姒這樣說,她不禁更著急起來:“姑娘,你一個人應付得過來麼?”
“走吧,你們一起,這樣逃走的機會還大一些,我們你們不必擔心。快去!”碧梨姒催促著,搖月隻好與顏驚悟子思等人一起往山下去。
碧梨姒扭頭進了山洞,這時,穆千塵已經將變成半狼不人形的雪霽扛在了肩膀之上。
“你沒事吧?”碧梨姒看著穆千塵的蒼白的臉色問。自從她知道穆千塵不是真的太子以後,她對他更是小心翼翼起來。在她的想象中,也許穆千塵是受過什麼不為人知的訓練,可能他心理上受過創傷。
“沒事,我們進深山吧。”穆千塵道。
碧梨姒在前麵引路,穆千塵扛著雪霽,三個人往深山去。一小會兒後耳邊傳來了兵器交鋒的聲音,隨後,那聲音越發的遠了。碧梨姒知道,是搖月他們將那些人引去了遠方。
到啟明星升起來時,碧梨姒與穆千塵在樹下休息。因為跑了半夜,他們並沒有感覺到樹林裡的夜是多麼的涼。碧梨姒倒感謝上天,這是個以沙石為主的山,樹本來就少,更不要說什麼有毒的花花草草。
穆千塵問了一句:“你沒事吧?”
碧梨姒搖了搖頭。
就是這樣奇怪,她昨天還感覺到自己極度地想殺人,現在她卻沒有了這種感覺。可能她們一路光顧著逃跑了,這種感覺反而淡了。
穆千塵回頭看了一眼樹下的雪霽,他又被自己嚇了一跳。這時的雪霽又恢複了他原來的樣子。隻是身上的衣服變得破破爛爛了。
雪霽動了動手臂,他睜開眼睛便看到了碧梨姒與穆千塵。他立刻起身坐了起來:“我們怎麼會在這裡?”
“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會忘了之前發生的事情了吧?”穆千塵嘴角帶著一絲諷刺的笑。
碧梨姒瞪了穆千塵一眼:“你想到哪裡去了?他不是把之前的事情忘了,他是在問,為何我們原來在山洞時,這個時候卻又到了這裡。”
穆千塵毫不客氣瞪了回去:“哦?你這樣了解他?你們關係看來不錯哦?”
碧梨姒被氣的無話可說,雪霽卻笑出了聲來。
“你笑什麼?”穆千塵瞪向了雪霽。
“沒什麼,不能笑麼?雪霽問了一句,穆千塵沒有理他。
還是碧梨姒開的口:“狄絨的人追了上來,我們帶著你,不方便與他們交戰。再說了,本來也沒有打算與他們交戰,他們那可是幾萬的兵馬呀。”
精神一恢複過來,雪霽便又恢複了自己那幅帶著氣質性的痞氣的樣子。
“自然是這樣了,隻是讓碧姑娘這樣為我受苦,我可真是過意不去呀。”似乎是因為穆千塵在身邊的原因,雪霽討好碧梨姒的“誠意”又好了一些。
果然,穆千塵聽了雪霽的話,他的臉色立刻便變了。穆千塵一聲不哼,他起身到了彆處,他不想在雪霽身邊呆著了。
因為差彆太大了。
他是晉國皇室的正統大皇子,自己卻是個來曆不明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來曆。
他是救過碧梨姒的人,而他呢,卻是個幾次她深陷危險自己不旦不能救還要遠離她的人。
他是個可以光明正大地與她在一起的人,因為他是天下間獨一無二的晉國皇室之中,他會給碧梨姒帶來未來,而他呢,卻是一個活在陰暗中的人。
好像為了碧梨姒,他也不能與她在一起。要怪就隻能怪宿命。
穆千塵突然就想這樣一走了知,可是他還卻還要對子思,子夫,迷鸞密諜負起責任來。穆千塵離得碧梨姒遠遠的,望著天空發呆。
碧梨姒不知道他突然想到了什麼,為何就突然不高興起來。於是碧梨姒乾脆也沒有理會他。反正他一直就沒有討她喜歡過。
雪霽看看遠處的穆千塵,他似是知道他在想什麼。
碧梨姒道:“眼看天色也要亮了,我們要去深山,還是從這裡出去?就憑我們幾個人的身手,如果想出去,也不是什麼難事。”
雪霽道:“我知道的。我們還是出去吧,要不然如何與搖月他們聯係呢?再說了汝原還有一堆事情呢,不是麼?”
的確是這樣。
碧梨姒站起了身,興許是坐的時間太長了,她的身子有些恍惚。雪霽扶了她一把問:“你沒事吧?”
碧梨姒搖了搖頭。
碧梨姒與雪霽的話穆千塵都聽在耳朵裡,他也看看碧梨姒到底是怎麼了,可是他偏偏就是扭著那股勁兒沒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