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親王府。
當雲中天再次去尊親王的書房交換文件時,尊親五正在書房裡坐著。雲中天被嚇了一大跳。這一陣子尊親王一直沒有在府裡,他突然出在這裡自然會嚇人一跳。
“奴……奴才見過王爺!”雲中天的禮行的有些慌張。
尊親王的身邊正站著福叔,福叔恭恭敬敬地垂著頭,這讓雲中天心生畏懼。想來福叔本身就是一個不容彆人侵犯的人,現在的他站在尊親王麵前,居然這樣服貼,如何叫雲中天不對尊親王產生畏懼。
尊親王道:“起來吧,聽說我不在的這些日子裡,你將王府打理的井井有條,做的不錯。”
“這都是奴才的本份。”聽到尊親王這樣說自己,雲中天心裡的緊張慢慢消散了。他抬起頭來看看福叔,福叔衝他一點頭,他這才起身退下。
出了尊親王的書房,雲中天便有些後悔起來。他為何要這樣卑微?同樣是做奴才的,怎麼福叔做的就“高人一等”,而他卻主是個活脫脫地奴才樣子?
雲中天的心裡沒來由地生了一股悶氣,他咬咬牙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書房裡,尊親王將手邊的茶飲儘了,福叔又立刻給他滿上了水。
“剛才那個人,不是個安份的,你要多注意他。”尊親王道。在外人肯裡尊親王是個與他兒子一樣好色,又荒唐的人。但是隻有尊親王身邊的人才知道,他是個內外都不亞於當今天子的人,要不然他也不會多年一直策劃著自己的大業。他給外人的那些樣子,隻不過是蒙蔽外人的手法而已。
“是王爺,老奴記得呢。不過越是這種不安份的人,才越是那種鳥為食亡人為財死的貨色。”福叔說起話來不卑不吭,那語氣宛如皇上身邊多年的公公。
尊親五一扯嘴角:“說的倒是這樣。”
正說著,門口來了一個小子,那小子在門口垂著手不敢進來。
福叔扭了頭問:“何事?”
小子道:“主叔,皇後娘娘那邊來人了。”
福叔扭頭看看尊親王,尊親王道:“你去應付,不是柯嫣親自來,便不必來通報本王。”
“是,王爺。奴才告退。”福叔說著,自己退了下去。
那守在門口的小子立刻引著福叔往偏廳去了。
穿過紅花綠葉擁簇著的青石小道,福叔與那引路的小子一起到了偏廳。偏裡坐著一個戴著鬥笠的女子,那女子鬥笠上的白紗長到腰以下,將她的麵容帶烏發一起遮了起來。
福叔在門口等了一下,在他看清了來人之後他那張褶皺的臉上才露出笑容來:“原來是若冰姑娘。”
若冰見福叔已經來了,她便起身摘下了鬥笠。要說若冰與福步其實是一個級彆的。隻不過她要比福叔年輕上許多,也因此他們兩個並不好“相處”。
福叔因為若冰年輕,多多少少對她有些看輕。這一點若冰當然看得出來。而因為如此,若冰反而將“皇後身邊人”的架子拿得十足。身份上來說,若冰畢竟比福叔大上一些,這一點福叔是不可否認的。
應該行禮的是福叔。因為若冰是有品級的,而福叔卻沒有。既然他拿著“長輩”的架子沒有給自己行禮,那若冰也不打算對福叔客氣。
“福叔,我這次是有要事要傳遞給尊親王,這件事恐怕你是做不了主的。”若冰將雙手負在身後。
福叔在心裡哧笑一聲,表麵上還是帶著幾分恭敬的:“若冰姑娘,我們家王爺有多忙,想來皇後娘娘是知道的,若冰姑娘何必要為難我這個老頭子呢?奴才也是受尊親王信任的,我為若冰姑娘傳話,若冰姑娘還不放心麼?”
若冰就知道福叔會這樣說。因為自己有了譜所以這一次可以儘情地擺。若冰厲聲道:“好,那我可就說了。”
“洗耳恭聽。”福叔笑眯眯的。
“皇上已經把攬政的大權交給了尊親王,這裡有一份聖旨,福叔要代尊親王接麼?”若冰心裡已經在冷笑了,她要看福叔如何下這個台階。
看著那明晃晃的黃色,福叔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皇上怎麼可能把攬政的大權交給尊親王?他防他還來不及呢!
看著福叔錯諤的表情,若冰就想笑。她又重複了一遍:“福叔,要不要我把聖旨讀出來?”
這偏廳裡的情景,雲中天看得一清二楚。他自然看得出這個若冰姑娘與福叔是不合的。他自然也看得出來,若冰是有意為難福叔。
這是一個討好福叔的機會,也是一個向尊親王展示自己能力的機會。雲中天咬了後牙,提了衣擺就往尊親王的書房跑去。
剛好,尊親王正從書房裡出來。雲中天看到尊親王時一怔,他心裡還是有對尊親王的畏懼的。因為今天他才發現,這位尊親王與傳說中的尊親王實在是太不一樣了。
雲中天不敢與尊親王有眼神交流,但尊親王卻已知道他是有事情找自己。
“何事?”又是那簡練的兩個字。
“回……回王爺,若冰姑娘拿了聖旨,說是皇上要把攬政的大權交給王爺。眼下正在四處找王爺要王爺接旨,偏廳裡,福叔正在等著奴才回去複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