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被雲中天稱為玉兄弟的人道:“看來我們要重新審視我們的對手了。誅仙山的機關,蜀中唐門的暗器,五毒教的毒,再加上那一身高強的功夫,我倒是不知道這三個毫不相乾的門派怎麼就會集於他一身呢?”
雲中天也想不明白,他想不明白的事情多了。他絕不會想到五毒教的教主本身就是碧梨姒,而唐門的繼承人唐崇敏是誅仙山山主雲幼機的妻子。
雲中天牽了馬往回走,那位玉兄弟也調轉了馬頭。雲中天突然想到了什麼,他在心裡道了一句:“這麼長時間那救兵也不是沒有來麼?是自己多心了,就說了,那個竊凰密諜,不可能是萬能的!”
如果他這樣想,他就真錯了。就是在相宜突破第一個包圍圈的時候,這一片竹林裡便多了好些竊凰密諜,隻是他們沒有出手罷了。
那些竹尖上的人如輕蝶一樣往馬的方向飄去,雲中天等人已經被人盯上了。
春意樓上。
小雨串成珠子從春意樓的房簷上滾落了下來,春意樓的拐角處,墨熙冒出了一個小腦袋,隨後舒寒也冒出了腦袋。
要不是相宜突然跑了出去,要不是竊凰密諜收到了那束求救的火煙,他們根本就沒有機會跑出來。
舒寒皺著一雙細細的眉毛道:“我們這樣出來好麼?娘親她們找不到我們會著急的!”
墨熙瞪了舒寒一眼道:“我們的碧娘親有難了,我們難道要袖手不管麼?你我都是八九歲的人了,還窩在了竊凰密諜裡,羞也不羞啊。”
舒寒倒是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好羞的,是娘親一直要他們躲起來的。
“走,我們跟上去!哦對了,我們還需要兩匹馬,不如我們去偷吧?”墨熙提議著。
“這……這個不好吧?”舒寒還是皺著一雙細細的眉。
“有什麼不好的?這不是特殊時候麼?特殊的時候就要用特殊的方法啊!”墨熙這個時候也不忘了教訓舒寒。
“那……那好吧,隻是……隻是辦完事情以後,我們要把馬還給人家呀。”舒寒不忘提醒著墨熙。
墨熙瞪了舒寒一眼,然後道:“我知道了,就你好心!”
兩個小孩子,一個一身寶藍,一個一身鵝黃,兩個人往春意的後院裡去,那裡正有客人的馬正吃馬料。
就見舒寒小心翼翼地靠近了馬,手上的刀片快速在手裡翻轉,鎖馬的皮繩已開,他第一個翻身上了馬。
墨熙見舒寒得手,自己還未跑到馬身邊,小小的身子已經提了起來,飛到了馬身後。
“我就說了,我的輕功一直比你的好,你就是不信!”墨熙這個時候不宵忘打擊舒寒。舒寒像是沒有聽到墨熙的話一樣,他騎了馬就跑,這時春意樓裡,那馬的主人還不知道自己的馬被偷了呢。
兩個小人兒往城外去,馬上的墨熙問舒寒:“你知道天平寺的方向麼?”
舒寒道:“不知道,但是會有竊凰密諜的人帶路的!”
“呀,沒想到,關鍵時候你還是挺聰明的麼!”墨熙總算是誇了舒寒一句。
天平寺。
伊以樂已經聽說了碧梨姒被刺客所擒的事情。她的心裡起了一陣快意,她就知道,玉龍秀是個沉不住氣的。不過也好,他的目的隻是要報仇,他隻要把碧梨姒殺了,自己便也輕鬆了。
天平寺山腳下,三人騎馬,皆為白馬,為首的白馬上是一位一身白色長衫的男子。他用麵具遮住自己的臉,但他身後的兩個人卻是熟人。男子者是畫壁,女子者為畫紗,這樣一來男子的身份也不用遮掩了。
畫壁問戴著麵具的雪靖:“主子你。你真的要去嗎?”
雪靖沒有回答畫壁,他了下馬,徒步往山上走去。畫紗比起以前話似是少了不少,她一言不發,自己也下了馬,跟了上去。
細雨將往山去的山路洗得萬分乾淨,三個人往山上去,身影很快消失在了細雨之中。
伊以樂坐在客房裡,這個時候她最好哪裡也彆去,她是知道的,外麵看似平靜,其實危險已起。她自有人保護她,而且她也知道這個時候穆千塵是不會管她的。
雪靖入了寺,他微微皺眉。
雪靖已經由一名少年成長為了一名男人。沒有人知道這個晉國的小皇子是如何跑到天朝來的,也沒有人知道他為何要跑來,而那位大皇子知不知情。
伊以樂在塌上微眯,她瞄了一眼站在那裡弄香的白幽。她倒是覺得住氣。在伊以樂看來,碧梨姒出了事情,她應該十分著急才是,這樣淡定算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