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錦看著秦王的反應,心裡大概也猜出了幾分他的心思。
“沒錯,父親怎麼也不會想到,母親,便是你可以之手天下最好的武器吧?!”姒錦突然冷笑,冷的沒有一點溫度。
“難怪她一直都在問我,是不是想要天下?難怪先皇一直都說我得了個寶!哈!哈哈哈!”秦王突然鬆開姒錦,發瘋的笑著,而那笑容裡,卻帶著無儘的淚:“我終於知道,為什麼先皇一直都很寵她,卻始終沒有將她從我身邊奪走,原來,先皇是真的愛她,跟是……害怕她。”
“父親, 你也是愛母親的對嗎?”姒錦看著發瘋的秦王,心裡忍不住替秦王妃感到惋惜。
秦王妃愛了一輩子的男人,至始至終,都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被愛著的。
“我不知道,我隻是知道,她和先皇之間,總是不清不楚,我隻知道,她是太後安插在我身邊的眼線,我隻知道,她整日的誰也不見,和任何人都不合群。”
秦王顫抖著身體,無力的坐在了椅子上。
他不知道,秦王妃,竟然就是聖女,竟然就是他一直在幫皇上尋找,並要將其除掉的人。
可她卻……卻一直待在他身邊。
“父親,母親該是有多愛你啊,為了保護你,她冒著生命危險留在你身邊,為的就是,你想要天下之時,她便可以拿給你,你不想要天下之時,她便是你最好的保障,這份愛,父親當真感受不到嗎?”
姒錦覺得,不逼秦王一次,她便不會知道秦王的真實想法。
“彆說了……讓為父靜一靜。”
秦王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心亂如麻,隻想靜一靜。
但姒錦卻不給他機會。
“父親,女兒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那便是,女兒我剛好繼承了母親的血液,我的血,也是可以毒死整個皇室血脈的毒血。”
姒錦的一句話,讓秦王的眸子又瞬間充滿了殺氣,但那殺氣,卻漸漸的從秦王的眸子裡,漸漸的轉化成了一抹憂傷。
“沒錯,我是想要謀權篡位,我是想要將大宋的天下化為己有,但那是在王妃被換掉的那一刻,那一刻,我無能為力,更是恨透了皇室,那時,你娘經常問我,是不是想要天下姓秦,我卻否認,因為我隻想要我之前的王妃,我隻是恨皇室的權利,卻不是想要天下姓秦,後來,她問我,天下和她,要哪一個的時候,我還曾像話她說,她哪能和天下比……哈!”
秦王笑著,伸手輕輕的撫摸著那冰棺材,忍不住苦笑。
“當初,你娘死了,我將一切的恨,都算在了她的頭上,然而漸漸的,我發現,我想要的不是天下,是她,是沐兒,而如今我知道了她是愛我的,所以我想要的,更加不會是天下了,知道了這個世界上,還有你和沐兒的存在,天下對於我來說,又算得了什麼?”秦王揮了揮手,是真的想單獨跟秦王妃說說話。
“父親!”姒錦看著秦王傷心的表情,知道今日她這堵,算是贏了。
來之前, 她一直在堵,堵秦王知道了一切之後,會不會將她也綁了,然後用其血,來奪取天下,若是那樣,她便將他身體裡的蠱啟動,讓他失憶,讓他忘記見過她,忘記她跟他說過的話。
但如今,她不用了,因為秦王的心思,至始至終,都是因為恨。
但姒錦離開之時,卻忽略掉了一個細節,那便是秦王在看著死去了的秦王妃,最終眸子裡,卻泛起了一股強烈的欲望。
“王妃,之前是我錯了,是我一直猶豫該不該讓你醒來,如今……我知道了一切,我錯了,我一直都不知道,原來你是愛我的,對不起,讓你睡了這麼久,再等等,在等我一下,我們一家人,便會團聚了……”
陰冷的密室當中,秦王暗暗的對秦王妃發著誓,他將用儘所有,和秦王妃團聚。
而早已走出密室的姒錦,滿心歡喜,以為自己終於幫趙沐穩定了秦王的心思,卻不想,她在給趙沐減輕敵人之時,卻在給自己惹了殺身之禍。
姒錦回到侍寵無極,按照原定計劃,讓小乞丐準備開業的事,而她自己,則繼續開始練千裡策裡麵的武功秘籍。
畢竟,她現在可依靠的,便是她自己,她要依靠自己的能力,為趙沐守護好他的江山,幫他抵擋一切敵人。
“老大,沐王爺那邊回信了,說會讓小石頭繼續過來伺候,還有就是,在幽南山的俘虜之中,並沒有七當家的。”
小乞丐的稟報,讓姒錦眸子一緊。
“看來,他是見過柳娘的畫像了,很好,這便更加證明了他的身份!”姒錦眸子裡範出一抹殺氣,她要找到七當家,並揪出他背後的人。
“把這個,找個高處,順風的地方,撒在空中。”姒錦從懷裡找了一個小瓶子,然後交給了小乞丐。
“收到!”小乞丐拿了瓶子,痛快的去辦事了。
“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不逃走,不找靠山,看樣子,你是想要自成一派了?”康叔拿著藥筐進來,笑著放在了姒錦的麵前。
“沒辦法,誰讓我自信自大到了骨子裡呢!”姒錦笑了笑,一副驕傲的樣子。
“哼,我看你是因為愛某人,愛到骨子裡了吧?”康叔笑了笑,他豈能看不出來姒錦的那點小心思。
她去找去找秦王,便是暴露了她所有對趙沐的心思。
一個女人能冒著如此危險來保護她心愛之人,這份情誼,讓他動容。
隻可惜,即便是對姒錦動容,他也絕對不會站在趙沐這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