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運的是,他的傷都是外傷,毒素也沒有深入骨髓。
倒是沒有什麼大礙。
就是這個手臂……肯定是要留下後遺症的。
“央兒……”
薄斯衍看到江沐晚,便努力扯開嘴角,露出一絲蒼白的笑意。
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她,真好。
江沐晚卻似乎沒有太大的反應,“你終於醒了,想喝水嗎?”
關切的話,但是語氣很冷硬。
薄斯衍想要坐起身來,江沐晚連忙攔住,“你別亂動了,你身上的傷口太多了,撕裂會很疼的。”
“你……你關心我嗎?”
薄斯衍小心翼翼地問道,聲音虛弱,卻字字清晰。
“我沒有!”
儘管她不願意,但江沐晚還是下意識地躲開了他的眼神。
她這幾天一直在想,自己對薄斯衍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感情。
愛嗎?
她還愛他嗎?
不愛了。
但為什麼還是會疼。
薄斯衍深深地凝視著她,儘管聲音微弱,卻充滿了堅定,“南央,你在說謊……”
“薄斯衍,你沒那麼了解我。”
薄斯衍固執的說,“我就是最了解你的。”
“你先鬆開我的手。”
江沐晚想甩開他的手,但薄斯衍握得更緊了。
“無論何時,我都不會放開你的手。”
江沐晚嗤笑,“是嗎?你難道沒有放開過我的手嗎?”
薄斯衍,“那些都不算!!”
“阿衍,我想去見聶熹月。”
薄斯衍的雙手緊緊地抓住她,顯得有些焦慮,“見她做什麼?隻會破壞我們倆的感情,讓我們分開,她不想讓你和我在一起,我討厭她,她害了我還不夠,還要害你。”
“阿衍,可是我們總得處理了這個事情。”
薄斯衍冷嗤,“她最好現在立刻馬上就死在監獄裡,她這種禍害,沒有人會為她收屍,她該死。”
“阿衍,罪魁禍首是你父親吧,聶熹月的性格是偏執,可若是你父親不招惹他,也不會引來這麼多的事情。”
聶熹月固然有錯,但是薄曜才是禍罪的根源。
“可是她傷害你。”
聶熹月怎麼對他,他都認了,也忍了。
可是……
聶熹月對江沐晚動了殺心,他怎麼可能忍。
“阿衍,我要你,出具諒解書,不要給聶熹月判刑。”
聽到這話,薄斯衍先是一怔,“央兒,你要護著她?她可是想殺了你的?”
江沐晚點頭,“我知道。”
薄斯衍幾乎沒有思考,立刻回答,“那好,我都聽你的。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無論她做出什麼決定,他都會無條件地支持。
隻要江沐晚好,他願意做出任何讓步。
——
監獄。
兩個人隔著冰冷的鐵柵欄互相對視。
“師父。”
江沐晚的聲音穿透了厚重的寂靜,傳入了聶熹月的耳朵。
聶熹月抬起頭,目光落在江沐晚的臉上。
她是南央。
是她的愛徒。
聶熹月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聲音和鐵窗一樣冰冷,“你還知道我是你的師父啊。”
江沐晚垂下眼簾,她的身影在昏暗的監獄裡顯得格外單薄,“師父,你應該知道我要什麼?”
她要用薄斯衍的諒解書,換回自己被剝奪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