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瑤不是那樣的小心眼兒，你放心。"
裴司衡平靜地說道，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
她第一次見到他時，他就是這樣，那時的她還忍不住好奇地問他，“你是不是真的麵癱？”
不過裴司衡念在兩個人之間血脈情分上，沒有懟她。
江沐晚輕輕地擺了擺手，神情淡然地說，“不用了，我真的不想回去。”
她對於母親的記憶已經變得模糊不清了。
因為她父親不讓她見母親。
父親覺得她就是個掃把星。
隻會害了母親。
裴司衡緊緊地握住她的細手腕，語氣中帶著一絲勸誘，“央兒，老爺子肯定是希望你回去的。”
她輕輕地抽回手，“這話你之前就說過了，我還是一樣的回答，有清瑤，你們就不需要我了，再說，我也不想破壞所有人的平靜生活，我也不需要你們認我，命就這樣，我已經接受了。”
在家裡，沒有人喜歡她。
她的父親對她的存在感到厭惡。
她的親哥哥對她也是不冷不熱的。
這一切，都因為小時候的那場悲劇。
她的母親為了保護她，雙眼被挖。
自那以後，她再也沒見過母親。
而父親一看到她，眼神中就充滿了仇恨。
是的。
就是仇恨。
是恨不得殺了她泄憤。
一直留著她，不過是為了她的這雙眼睛，是最好的藥引子。
她第一次來到帝都的時候，心中懷著一點點期待，因為她不知道有親人是什麼感覺。
本想叫老爺子一句外公的。
但是他們已經有清瑤了。
根本就不需要她。
而且，裴家人擔心真相會傷害到裴清瑤，決定對這段往事保持沉默。
畢竟，那時候的裴清瑤才剛十七歲。
“那你要去哪兒？回南疆？”
裴司衡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他的眉頭微微皺起，目光緊緊地鎖定著江沐晚。
江沐晚的嘴角勾起一抹清淡的微笑，“我會跟我師父離開，我也不會再讓聶熹月傷害阿衍。”
裴司衡的眉頭擰得更緊，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疑惑和不解，“央兒，你現在還願意和她在一起？”
“那裴先生，你覺得我有什麼好去處嗎？”
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淡淡的諷刺，她本就多餘，怕死才苟活於世。
聶熹月是利用她，這一點江沐晚心知肚明。
然而，聶熹月也是她唯一可以依賴的人。
就在江沐晚準備離開之際，她聽到裴司衡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央兒，對不起……”
江沐晚停下了腳步，轉過頭，微笑著問道，“對不起？對不起我？為什麼這麼說？”
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絲困惑，仿佛對裴司衡的道歉感到有些意外。
裴司衡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你打算怎麼跟阿衍交代？”
“交代？”江沐晚輕輕地扯住了陸塵硯的袖子，“你就這樣交代。”
“走不走陸先生？”
江沐晚輕聲問道。
陸塵硯說，“我和你一起回家。”
裴司衡看著她的背影，輕輕地閉了下眸子。
這豈不是要把阿衍給氣瘋。
江沐晚的目光投向陸塵硯，眼中帶著一絲探尋，“你為什麼會來帝都？”
陸塵硯和她一樣，來自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