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沒有,表情是那麼淡然,真是可笑,我甚至不敢承認我曾經喜歡過他。
其實也挺好,讓他恨我也總比帶著遺憾繼續前行好吧。
我不想再被過去所束縛,而今造成這種局麵也是我咎由自取。
徐幼瑉應該是真的原諒我了吧,她已經開始了新的戀情,似乎並沒有受這件事的影響。
學委也是,在我的朋友圈下點讚問著近況。
其實,他們也沒有錯啊。
我有什麼理由去這樣想她們。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我偏偏這麼難過?
似乎所有人都從當年的那場故事裡麵抽身而出,隻有我還被過往的線緊緊拉扯住。
戀愛是我提的,分手也是我提的。
分手以後,詹杭把我的微信和QQ都刪除了。
我從朋友那裡聽說了,分手後的第二天,3月21日,首都下了一場雪。
大雪熙熙攘攘,從來不喜歡發朋友圈的詹杭發了一條動態。
在文案中,他說:
自從在首都見過了雪,人生便又少了一種期待。有時候想想,倒是寧願從未見過,也不願見過之後再沒了期待。入春後的第一場雪,很漂亮。可還是要撐傘,要不然雪會淋濕你的衣服和頭發……
不知為何,我覺得他意有所指。
我沒有麵對流言蜚語的勇氣,可卻肆無忌憚地享受著他的喜歡。
第四天,我請了假,去了北京。
在他的大學門口盯著看了很久。
原來,這就是他生活了四年的地方。
在學校門口的書店我買了一本書,馬爾克斯的《百年孤獨》。
雖然故事不同,可結局都是一樣的,我們都無法擺脫宿命一般的孤獨。
付錢的時候,我聽到有人叫了一聲“詹杭”的名字,那一刻,我大腦空白。
逃竄一般地奔跑,隨便找了個公交車上去,離開了這個地方。
我不敢回頭,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聽錯了。
總之,我和他的故事到這裡就結束了吧。
他們說這世間美好的東西不多,初夏時悅耳的蟬鳴,十七歲時笑起來要人命的你。
2016年的春天,蟬鳴未叫,少年不再。
我從未承認我喜歡你,就讓我喜歡你變成一個秘密吧。
親愛的你,親愛的青春,再見了。
車窗外又是愁雲滿布,街道上長長的林蔭小道,三五行人在這慵懶的午後悠閒散步,我把愛你的秘密留在了這裡。
這場關於年少時候的美夢就到這裡了吧。
腦袋愈發疼痛,校醫室的醫生懷疑我顱內出血,給我打了止血針和止痛藥,讓我儘快去醫院照片。
我沒有去,想著,如果死了,應該不會再這麼難過吧。
是的啊,如果我死了,彆人就不會記住我的那些不堪了,他們隻會想起在某個午後有個叫青橘的女孩站在學校的舞台上,跳了一曲采薇舞。
也好,那就把我葬在橘子樹下吧。
看完這篇遺書的尹芷寧沉默了許久,抬頭已是淚流滿麵,神情悲傷。
從樓下寄完行李回來的青橘一進門就看見尹芷寧雙眼掛淚。
她趕緊上前安慰,伸手拍著尹芷寧的肩膀:“怎麼了大表姐,哭什麼哭又不是再也不見了。”
青橘不知道尹芷寧的哭泣不是為了分彆,而是因為她在這漫長的歲月裡一個人藏了這麼多心事。
那張積了灰的信紙上麵皺皺巴巴,像是曾經有人邊寫邊灑淚。
尹芷寧身高170CM,此刻正縮在青橘這個還不到160的懷裡,放聲痛哭。
尹芷寧說:“青橘,我希望你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