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蜻蜓的媽媽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
“阿姨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青橘呆愣,看著眼前天真的孩子,青橘的鼻子再次酸澀起來,她不知道怎麼回答,她不想騙他,可也不想他失望,最終隻是搖了搖頭:“怎麼會?你隻是生病了,好好聽醫生的話,好好配合治療,今年九月你就可以背著書包回到學校了。”
小蜻蜓聽她這樣回答,衝著她笑了笑,然後神色落寞:“其實我什麼都知道的阿姨。”
青橘笑得僵硬,這一次小蜻蜓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
“上次我聽隔壁床的爺爺奶奶在討論,他們都在說我可憐,小小年紀就要麵對這樣的病痛。”
“還有上上次,他們以為我睡著了,但其實我沒有,醫生和爺爺奶奶的對話我聽得一清二楚。可是我不想爺爺奶奶失望,何況我也想和爺爺奶奶一直在一起。”
“阿姨,這些事情我隻跟你說過,你千萬不要跟彆人說,我隻是太難受了,太想說說話了。”
青橘聽了這話更加難受,她伸手將小蜻蜓緊緊地抱在懷裡:“好,阿姨答應你,阿姨答應你。謝謝小蜻蜓這麼信任阿姨。”
小蜻蜓笑,伸手拍了拍青橘的肩膀:“阿姨,剛才那個胖叔叔叫你小青橘,你看我們是一樣的,所以我很信任阿姨。”
青橘微微一怔,怪不得……怪不得他會對她這個陌生人釋放這麼大的愛意。
就在青橘為小蜻蜓的懂事差點感動到涕泗橫流的時候,小蜻蜓又開口了。
“阿姨,我覺得你年紀也到這裡了,真的不考慮我舅舅嗎?”
青橘嗬嗬一笑,為自己剛剛的感動表示魯莽了。
小蜻蜓你說話還真是紮阿姨我的心。
醫院走廊的儘頭是住院部主任的辦公室,此刻裡麵已經將所有“閒雜人等”清理出去,隻剩下大林詹杭和小蜻蜓的爺爺奶奶。
而關於接下來的談話,即便青橘和小蜻蜓想知道,但也無從知曉。
大林從懷裡掏出一張照片放在了小蜻蜓爺爺奶奶麵前。他問:“你們認識她嗎?”
爺爺奶奶互相看了一眼,然後點了點頭。
“這是我的兒媳婦,小蜻蜓的媽媽。”
“胡寧女士昨天晚上搶劫了一名年輕女子,還重傷了那名女子,此時受傷的女孩就在這家醫院的重症監護室。”
聽了這話,小蜻蜓的奶奶再也止不住地哭了起來:“警察同誌,真的對不起,我沒想到胡寧會這麼做。小蜻蜓的醫藥費實在太貴了,我們家砸鍋賣鐵已經把能做的都做了,我和小蜻蜓爺爺都勸胡寧不治了,可小蜻蜓那麼小,他是胡寧的孩子,胡寧又怎麼可能放任不管,昨天晚上她跟我們說出一趟,自己已經借到錢了。我們是真的沒有想到她會做這樣的傻事。”
“我們理解你們對孩子的付出,但她搶劫的也是一個孩子,那個姑娘才十八歲,今年高三,馬上就要高考了。”
聽到這裡,小蜻蜓奶奶十分痛心地拍了拍大腿,哭喊著作孽作孽。
等眼前的兩個人一陣哭訴以後,詹杭這才敲了敲桌麵,淡定地拋下另一枚炸彈:“其實我們今天來不僅僅是為了胡寧昨晚搶劫一事。”
聽到這裡,二老突然抬頭一臉緊張地看著詹杭:“警察同誌,請問還有什麼事情?”
詹杭掃了一眼這兩個人:“據我所知,許青廷住院的一年時間以來你們都是對外聲稱他的母親和父親不要這孩子了,我們找到了孩子的母親,那父親呢?”
兩個老人沒有說話,詹杭敲了敲桌麵,湊近身子再次發問:“小蜻蜓的父親許遠呢?”
詹杭的問話讓眼前的兩人不知所措。
兩個老人怔愣半晌,互相看看,很久也沒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