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像是一塊悶雷擊在她的心上，讓她喘不過氣，甚至她覺得在詹杭的麵前有些抬不起頭。
見她沒說話，詹杭也不再繼續發難。二人沉默地坐在車上，好半天青橘才看了身邊的人一眼。
然後，她突然想起了什麼。
淩霄說過，詹杭自幼也是跟著爺爺奶奶一起長大的，他熬過了漫長的等待，18歲時終於等到了父母，他曾經想過父母出現以後他一定要板著臉對他們說：“你們現在想補償我？晚了，我十八年的青春年少，孤獨的歲月一生都無法補償。”
可惜的是，父母回來的時候，他連質問的機會也沒有。
他們無聲無息地將他帶來這個世界，又無聲無息地將他拋棄，最後留給他的隻有一個離婚證。
青橘垂著腦袋，不知道說些什麼。
他應該是覺得小蜻蜓很像那時候的自己吧。
她問：“你明天還要去看小蜻蜓嗎？”
詹杭瞄了她一眼：“你覺得我有這麼閒？”
青橘：“那你今天就這麼閒？”
詹杭笑了一聲：“青橘，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做什麼的，許青廷家人的案子還沒結，我是去調查的。”
青橘抬頭，他臉上的神情格外認真，若不是認識他多年，知道他就算撒謊也是一臉淡定，這麼自然的神情，她也會被騙過去。
她望著窗外不斷飛逝的景色：“你不是。”
詹杭笑：“彆這麼信誓旦旦地說，你對我有幾分了解。”
青橘抿著嘴唇，放在膝蓋上的手不斷縮緊，緊緊地攥在一起。
她悶悶地說了一聲：“反正我就是知道。”
難得地是，這一次詹杭並沒有反駁她。
車子剛在樓下停住，車裡突然響起了一陣鈴聲，是很多年前老式小靈通的自帶鈴聲，隨著時間的流逝，時代的發展，這款手機早就在十幾年前停產了。
可這時候車內突然出現這樣的音樂，青橘覺得詭異大過了詫異。
見對方絲毫沒有要拿手機關聲音的舉動出現，青橘好意提醒：“你手機響了。”
詹杭點了點頭，卻始終不見他伸手掏自己的腰包。
這一舉動實在有些奇怪，儘管青橘認識他已經很多了年了，但她還是被自己眼下的奇怪猜想嚇到了。
這個人……不會有什麼奇怪的戀物癖吧。
她鬆開了解安全帶的手，裝作無意地感慨：“現在能播放這種鈴聲的手機已經不多了，沒想到詹隊如此戀舊。”
詹杭瞄了她一眼，意有所指：“我是否戀舊，你看不出來？”
青橘噎住，隻能“嗬嗬”乾笑兩聲，興致懨懨地下車。
詹杭沒有跟下來，搖下車頭：“抱歉，局裡有點事情，下次再一起吃飯吧。”
青橘點頭。
看著車子從自己身邊經過，她這才反應過來她好像並沒有說中午要跟他一起吃飯。
青橘給沈藝發了一條消息。
她剛按下電梯按鈕，沈藝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對方聲音大如喇叭，比平時高出了八個度。
“我要來青城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