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橘微微一怔,不得不說蘇雨櫻的話比咖啡更提神。
見她突然來了精神,蘇雨櫻也半開玩笑說自己真厲害,青橘正要開口說些什麼時,就突然聽見門口有人在叫自己。
青橘起身應了一下,透過玻璃門,她看見了那個丟了孫女的老人的身影。
聽到她名字的時候,老人似乎有點反應,神情迷茫地抬頭朝著辦公室裡麵掃了一圈。
青橘朝著帶老人上樓的保安招了招手:“我來了。”
保安見她出來這才鬆了一口氣,半開玩笑地說道:“這阿姨一上來就說找電視台記者,長得很小很可愛的那個,我一猜就是你。”
青橘彎了彎眼睛,笑了一聲:“我忘了告訴她我的名字,謝謝你啊叔。”
青橘把老人請到了會客室,又給她倒了一杯水,然後拿出錄音筆,她一邊在記錄本上寫下日期,一邊問道:“奶奶你叫什麼名字?”
“程秋君,我叫程秋君。”
青橘記下了名字,然後抬頭:“奶奶講講您孫女的事情吧。”
程秋君聽到青橘這話,眼神這才從局促不安地環顧之中回到青橘身上。
程秋君的女兒很多年前就去世了,女兒死後她就帶著女兒的女兒生活,好在女婿還算有良心,一直有在幫扶他們,但好景不長,兩年以後,女婿另外娶了一個老人,不過一年那老人就生了個女兒。
可上天總是不公平的,小孫女剛滿兩歲,程秋君的女婿就因為送貨路上被車撞了。
女婿前前後後醫治了不少錢,最後命是保住了,但卻癱瘓在床了。
他再婚的妻子跑了,甚至還卷走了女婿的賠款,隻給這個殘破不堪的家庭留下了一屁股的債,還有一個還未上幼兒園的小女兒。
本以為這個家庭就這麼完了,可沒想到程秋君和女婿的親媽是真的能乾,兩個人靠著擺地攤賣雜貨硬生生地將家撐了起來,還送大孫女上了大學,小孫女也上了一所還算不錯的小學。
再後來,隨著程秋君的年齡越來越大,這雜貨攤的生意是做不下去了,隻剩下女婿的母親還在繼續擺攤。
程秋君的外孫女今年二十一歲,正在上大四,一個月前的某個晚上突然從學校回家。
那天下了很大很大的雨,孫女的裙子被雨水濕透了。
程秋君說她記得很清楚,那天孫女的裙擺上有血跡,問她什麼她都不肯說,隻是一個勁兒的哭,同為老人,程秋君幾乎是立刻明白了小孫女發生了什麼事情。
當即拉著小孫女就要報警,可孫女的奶奶卻說:“報什麼警,毀掉的是她的名聲,還不弱忍氣吞聲算了,以後離那個人遠遠的。”
孫女沉默了,再後來她回了學校,再也沒有回過家。
程秋君也再也沒有收到孫女的電話,她擔心那件事對孫女造成嚴重的影響,想去學校找她,可就在她提起自己要找孫女的時候,她卻收到了孫女的語音消息。
孫女說:“姥姥,你彆擔心,我最近忙著實習的事情,可能很長時間不會回來。你和奶奶好好珍重身體,等我賺到了錢就帶你們出去玩。”
聽到這裡,青橘隻覺得程秋君的孫女可憐懂事,但依然不明白為什麼程秋君斷言自己的孫女失蹤了。
“因為,她發來的語音裡麵有貓叫的聲音,我們家寶寶最怕貓了,怎麼可能身邊有貓。”
程秋君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她振振有神地看著青橘,伸手抓住了青橘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