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人知道了嗎？”
詹杭點了點頭，示意她上車：“知道了，現在劉月的父母還有白子杉的父母已經去警局認屍了。”
“那……程秋君呢？”
詹杭沉默了片刻：“林橙的屍體還沒有修複……而且我們在她的腹中發現了胚胎。”
“胚胎？她懷孕了？”青橘有些震驚，“那可以通過胎兒比對DNA查找出凶手嗎？”
詹杭搖了搖頭，眉頭緊鎖：“很難，除非對方的數據能夠在我們的數據庫裡找到。不過我們已經有了懷疑的人。”
青橘有些激動，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你說的是誰？李斯年嗎？”
詹杭瞄了一眼她朝著自己伸過來的手，沒有製止，隻是移開了目光，輕聲道：“青橘，我要開車了。”
意識到自己失態的青橘這才立刻鬆開了手，她道：“抱歉，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激動。”
“你沒有做錯什麼，無需抱歉。”
她坐在副駕上，望著前方的車輛，很久才問了一聲：“詹杭，你為什麼要做警察？”
聽到這個問題，詹杭的手明顯收緊了一下，他側著腦袋看向青橘，然後緊抿薄唇，一言不發。
這時候青橘卻自顧自地說道：“我那時候以為你大學會考計算機或者物理相關的專業，卻沒想到你選擇了警校。”
詹杭聽了她這話，沉默了片刻，才風輕雲淡地說道：“我說過的，我要保護一個人。”
他的答案不出所料，青橘在知道這個答案以後緊緊地咬住了下唇，良久她才鬆開自己的手：“是嗎？好巧，以前也有一個人說過要保護我。”
他看了一眼青橘，車內陷入了一陣詭異的氣氛中，很久以後青橘才說道：“有時候我發現我真的好冷血，無論是跟自己有血緣關係的人還是……說要保護我的人。”
見她陷入了深深地自責中，詹杭這才緩緩開口：“青橘，你很好，至少，在我看來你一直都很好。”
這話一出，如同一陣春風一樣吹拂在青橘的心上，她抬頭不可思議地看向詹杭，然後淚水不受控製地流了出來。
這段時間她實在太壓抑了，她一直不明白一個跟她幾乎沒有見過麵的人怎麼會給她帶來這麼強烈的感受，起初她以為是自己嫉妒，嫉妒同樣都是外孫女憑什麼程秋君隻對林橙好，隻對林橙念念不忘，而她站在她的麵前，她卻絲毫不認識自己。
她告訴自己這兩人都跟自己沒有關係，她沒有必要管他們的死活，甚至她覺得林橙不如死了算了，反正她小時候不是沒有這麼想過，可後來她上班也好，休息也好她總是想起林橙和程秋君的臉，還有……壓在林橙宿舍裡那張她的照片。
她不知道為什麼林橙會有自己的照片，也不知道那照片是什麼時候拍的，可她確信，上麵的人就是她。
青橘閉了閉眼睛，心亂如麻。
再往後她告訴自己現在她隻是看程秋君可憐才插手來管的。
“詹杭，謝謝你。”
他回頭看了一眼青橘，隻是淡淡笑了一聲。
“現在要去哪裡？”
詹杭說道：“青藝。”
她微微一怔，這個時間去青藝？
“你是要去查案子嗎？帶上我會不會不太方便？”
“會。”
他這麼實誠的回答讓青橘有些不知所措，正當她要開口時又被詹杭打斷了：“但是你現在的狀態我不放心，先跟在我身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