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橘心裡有些納悶。這明明被占便宜的是她，為什麼害羞的是詹杭。
不是吧……分手這麼多年，詹杭不會連女孩子的手都沒有摸過，還是個純情的少男吧？
青橘有些震驚，還有些驚……恐。
一臉不敢相信地看著詹杭的故作深沉。
見青橘看著自己，他這才淡然地放下杯子，抬眼，平靜說道：“下午記得參加警局給你們舉辦的頒獎儀式。”
青橘有些疑惑，拉開椅子坐下：“什麼頒獎儀式？”
見她這麼迷茫，詹杭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兩句，隨後說道：“昨天晚上，青大記者你見義勇為來著，你忘了？”
聽到這麼一聲“見義勇為”的話，青橘突然反應過來，想起了昨晚驚心動魄的一幕。
然後想起了自己做了一夜的噩夢。
“你怎麼沒有送我回家？”
詹杭抬頭看了一眼她：“我沒有你家的鑰匙。而且……”
他說到這裡頓了頓，隨後格外認真地說了一聲：“我不放心你。”
青橘微微動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頭喝了一口熱豆漿。
她想了很久才慢慢抬頭看向詹杭：“詹杭……我昨晚夢見了那件事。”
知道她做噩夢和親口聽到她說起這件事，其實是完全不一樣的。
至少對於詹杭而言是這樣。
那件事發生了快十年了，從發生以後，他們再也沒有提起過。
他們都知道那件事給青橘帶來的傷害有多大，而今親耳聽到青橘主動說起，詹杭卻沉默了，不知道可以說些什麼。
她低頭又喝了一口豆漿，隨後抬頭雙眼渙散地看向窗外。
“我差點忘了，甚至在林橙失蹤的時候竟然問程秋君為什麼不報警，其實我也沒有報警的勇氣。”和那時候的撕心裂肺語無倫次不同，也和昨天晚上腿腳發軟頭腦發熱不一樣。
她的語氣格外平靜，就像是一個旁觀者一樣，似乎發生這一切的並不是她。
詹杭握著玻璃杯的手緊緊握緊了，骨節泛白。
“青橘……對不起。”
聽到這麼一聲話音，青橘稍稍愣了一下，她抬頭有些驚訝地看向詹杭，然後看見了詹杭抬頭回望著她：“我食言了。”
二人的聲音平靜，隻是他們都知道，掩藏在平靜之下的是波濤洶湧。
青橘平靜地看著他的眼睛，很久很久都不曾說話。
隨後她端起了桌上的豆漿喝了乾淨。
青橘擦了擦嘴，目光重新歸於平靜。
其實他那時候的話，她一直沒有當真。
他說過要保護她，她也僅僅將那話當做是他對她的安慰和憐憫。
她那時候清楚地明白高一的她對詹杭少女時期的崇拜多過於愛意。
而詹杭對她或許也僅僅隻是憐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