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瑩卻隻聽得發笑，喉嚨發癢，“你不就是仗著他還喜歡你？你不就是仗著你的權勢仗著你這張臉？！如果你跟我一樣一無所有，我不信你還敢說出這番話。”
譚寧很輕的搖了搖頭。
“實話實說，我不知道他是否還喜歡我，或者還喜歡我多少。”
旁邊的陳助聽到這段話抖了下眼皮。
“但是，如你所見，或許現在你覺得我擁有很多，但六年前，我不過同你一樣，一無所有。”
六年前，她一無所有，那一年天崩地裂，母親身負巨債逃跑，自以為會走得長遠的竹馬將她鎖進地下室，她所維持多年的幸福全都消失不見。
但譚寧從不覺得是自己做錯了什麼。
是她不負責，是他有問題，而不是她譚寧做錯了。
她這一生問心無愧，唯獨做過一件令她後悔的事，就是曾傷過一個很愛她的人。
不說是非黑白，隻說在感情之上。
的確是她辜負了他。
他曾經那麼堅定地無數次選擇過自己，她卻沒有一次是曾堅定地選擇過他。
這是她唯一後悔，且遺憾的選擇。
“如果再次回到六年前，我還是會和你說出同樣的這一番話，因為我並沒有比別人差什麼。”
譚寧看向她，“你還年輕，還有大把的青春，不該把時間浪費在這些事情上。不過同樣的，我不會因為你的年輕就原諒你的所作所為，我會讓你為你的莽撞付出代價，你的學校和班級我已經都查到了。”
小瑩卻明顯執迷不悟，根本聽不進去這些話；“說了這麼多！你不就是想報複我啊？！你報複啊，我怕你嗎？我告訴你譚寧！你就是對不起會長，你說再多也改變不了你就是個賤人的事實！”
陳助皺眉，要找保鏢去捂她的嘴。
譚寧卻擺手，“讓她繼續說下去。”
“你要是真的愛會長，你就不會留他自己一個人那麼久了……”小瑩眼裡儘是惘然，“你知道這些年他是怎麼過來的嗎？你知道他都發生過什麼嗎？什麼都不知道你還敢說你愛他在乎他！你還敢一回來就又往他身邊湊，你知不知道他這些年……”
她的話沒說完，已經被保鏢強製用布團塞住了嘴。
譚寧眉頭輕擰，“讓她繼續說。”
“已經夠了。”
身後傳來清淡的嗓音，是傅湛。
譚寧回頭看他的瞬間，小瑩已經被兩個保鏢拖走，譚寧幾乎是快步向前走到傅湛麵前，望著他問：“她剛才說的那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這些年你發生過什麼，那些藥到底又是怎麼回事？”
傅湛毫無情緒的淡道：“你問的太多了。”
“好。”譚寧緊緊盯著他的雙眼，一字一頓在問，“那我就隻問一句，那些藥是怎麼回事？”
其實隋陳已經將藥品拿去送檢，下周就會拿到成分檢測報告。
可是譚寧想聽他說。
但傅湛依舊隻是沒有任何情緒起伏的對她說，“譚寧，過界了。這些事，不該是你一個泡友問的。”
譚寧聲聲緊隨，離他的距離越來越近，“你真的隻把我當泡友嗎？如果真的是這樣，你為什麼從來都不肯睡我？”
陳洋太陽穴突突跳，給旁邊人使了個眼色，趕緊牽著寶寶往後撤退直到退下。
這兩人的火星子都快蹦到臉上了。
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如果你真的一點都不在乎我，為什麼會在明知道對我不利的人是小瑩之後，還是默許我住在會館，傅湛，你的嘴和你的心根本就對不上，我不明白你為什麼總要這樣，這樣的抗拒我。”
傅湛盯著她。
“不明白是麼？”他嗓音很淡，“那我明白的再告訴你一次。”
“沒有一個男人會拒絕女人的投懷送抱，我可以接受你的一切主動，但不代表我在乎你。”
“這句話你再問百遍，千遍，也都是如此。”
譚寧眼眶靜靜紅了。
她深吸一句氣，半晌沒說出話來。
看著她眼眶終於蓄滿了一滴淚，順著臉頰滑落，傅湛也無動於衷。
“你說的這些話我一句都不信。”
她一字一句斬釘截鐵，眼眶發紅，認真地說，“我不管你是有什麼苦衷，還是單純的不想告訴我，無論怎樣，你的所有謊言都在我這裡不成立。”
“我和你一起長大，這世上我最懂你也最明白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你的心最好和你的嘴一樣硬，不然你就承受好後半輩子我無數次來煩你的下場。”
“隻是一句。”
“傅湛，別騙我太久，把你自己都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