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沈確，周清禾。
三人坐在沙發的各一角。
周清禾喝了口茶水，輕聲道：“這茶真好，香醇，回味也很濃鬱卻不顯厚重。記得之前沈確總是不喜歡喝茶，每次讓他喝口茶，簡直就像是在喝中藥一樣，眉頭皺得很深。”
陶陶看著自己剛給沈確倒好的茶，愣了愣。
小聲嘟囔道：“我居然不知道你不愛喝茶，當時在博城你喝果茶不也喝得挺開心嗎。”
“是。”
沈確伸手拿起自己麵前那杯茶，喝了兩口，“沒不愛喝，挺好喝的。”
周清禾一愣，唇微微收闔了下。
一頓飯吃下來，整個氣氛除了壓抑還是壓抑。
現場估計除了譚寧傅湛一家三口沒受影響之外，其他三人都吃的少之又少。
傅湛還在慢條斯理的給譚寧撥蝦，淡淡將剝好的下放到她的小盤子裡，譚寧一口一個，時不時還往後塞給乖乖坐著等投喂的寶寶一個。
偌大的餐桌，正式分割成兩麵。
一麵陰雨連綿，一麵晴朗明媚。
吃到一半，沈確吃不下去了，找了個借口出去抽煙。
說是抽煙，其實又去旁邊的便利店買了幾罐易拉罐的啤酒，坐在公館外的小花園棚子下自己一個人喝。
大概是心裡有點煩。
沒過多久，周清禾走出來了。
四目相對，沈確先沒什麼表情的收回了視線，繼續再喝。
周清禾坐到他身邊，就要拿起他那罐喝過的啤酒，被沈確一手壓在上麵，麵無表情看著她，“渴了喝水，這我買的。”
周清禾沉默兩秒。
“有必要這麼針對我麼。”
“沒有。”沈確再次拿起那易拉罐喝了兩口。
“你就是有。”
周清禾說，“你和那女孩感情很好，是覺得我在這裡打擾到你們了，對嗎？”
沈確手支著下巴，眼神不知道落在何處，停了好一會兒才淡淡的說道：“周清禾，你已經結婚了。”
“可我會離婚的。”
周清禾沒什麼表情笑了笑，“總之在你這裡已經沒有任何臉麵，我也不介意把臉徹底丟光，沈確，這些年我沒有一天能忘得了你，我每天都在後悔，後悔自己當初做的決定。”
“可我沒辦法，我當時隻是一個在普通不過的女學生，我需要資源，需要錢……”
“所以你就去陪睡？”
周清禾被他冷淡的聲音打斷，唇微微翕動，“我沒有。”
“嗯，是沒有。”沈確說，“談戀愛麼，一天換三個男朋友，還都是有錢的老總，怎麼能說是陪睡？隻是男朋友換的勤了點，還都是有夫之婦。”
“沈確，你沒資格這麼說我。”
周清禾的聲音依舊平靜，可難掩她的情緒，“當年你告訴我，你會給我一切我想要的，我才和你在一起。我以為我和你走下去會有好結果，可是和你在一起那麼多年，我得到了什麼？”
“你姐姐不喜歡我，瞧不上我，覺得我是為了你的錢，可你捫心自問我和你在一起那麼久，有沒有要過你一分錢？”
“我不求和你在一起能得到什麼資源，可當時我的資源一再被針對，甚至到手的東西都會被搞黃，你不管不顧不在乎我，那我為了我自己的前程……我，我難道不該去找更好的人嗎？”
是。
她知道自己的確不算個好人。
她為了利益可以放下一切，因為她窮怕了，入獄的父親，偏心的母親，好賭的弟弟，她真的窮怕了，也不想再過苦日子了。沈確給不了她想要的，她走還不行嗎？憑什麼說是她的錯。
周清禾捫心自問，自己在這段感情裡付出的不比沈確少。
沈確笑了下。
“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