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什麼?”陶陶看著那邊的小男孩,“需要一個來背鍋的。”
周清禾神色散漫:“隨便你怎麼想。”
“如果你站到我這個位置上,你也會這麼做的。”
“那個男人要跟我離婚了,我需要給我兒子找一個依靠,也需要給我自己找一個依靠,一輩子很長,我不能讓我的兒子在流言蜚語中度過,他需要有一個爸爸,而這個爸爸最好的人選就是沈確。但隻要你在一天,他就根本不會看到我。”
話音落下的瞬間,沈確走了進來。
“來了?坐。”周清禾事外人一般捧起咖啡喝了口,“她想和你說些話,我隻是個負責把你叫過來的。”
話音落下的瞬間。
一杯咖啡倏地潑到了她臉上。
周清禾猝防不及,被潑了一臉,閉上眼,端起咖啡的手一僵。
沈確也被殃及到了,身上濕了一大片。
“這麼戲弄人很好玩嗎?”
陶陶站起來,聲音很冷,“你們之間的恩怨為什麼要牽扯進我,從始至終我好像都沒有對不起你們的地方,你們要演戲就自己演去,麻煩別扯上我。”
她說完,拿上自己的外套,麵無表情從沈確身邊撞著走了出去。
周清禾慢條斯理拿紙巾擦著臉上的咖啡,仿佛好不受影響,衝他笑了下,“哎呀,好像搞砸了。”
沈確的臉已經冷得不像話,冷冷盯著她。
周清禾對他的眼神無動於衷,“我早就知道你這輩子都不會回到我身邊,既然如此,不如惡心惡心你,讓你這輩子也不好過,我才會心滿意足。”
沈確聲音寒到穀底。
“你千不該萬不該把她牽扯進來。”
“我為什麼不能牽扯她!”周清禾將那團紙“啪”的一聲扔在桌上,周圍人都看了過來,“如果不是她!你還會是我的!就是因為她,全部都是因為她!”
她眼眶紅紅,“憑什麼把我搞砸了,你們安安穩穩的過日子,憑什麼……你想怎麼樣,殺了我嗎?那你來啊!殺了我吧!”
“瘋子。”
沈確的眼神冷漠而譏誚。
“從始至終,毀了你人生的,都隻是你自己。”
他冷著臉走了。
還在原地的周清禾緩了很長時間。
最後,她仰起頭擦乾了臉上的淚,裝作無事發生般走到自己的兒子身邊,輕聲問:“困不困呀,媽媽帶你回家睡覺好不好。”
但不等她說完,手機突然響起鈴聲。
她接通,那邊的女聲熟悉而陌生。
“你好,周小姐。”
“我是沈確的姐姐,相比,你應該對我不陌生吧……”
對方說了很多,周清禾的臉色越來越難堪,“你究竟想怎麼樣,這是在威脅我,你憑什麼威脅我。”
對麵的沈真輕笑一聲。
“不想怎麼樣,隻是覺得,垃圾就該待在垃圾桶裡。”
周清禾捏著手機的骨節逐漸泛白:“你這麼對我,就不怕你弟弟知道嗎?”
“不然呢?”沈真淡淡問,“你以為,你的手機號是誰給我的。周清禾,沈確他,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沈確了。”
周清禾身形一僵,喉嚨發澀。
轉頭看向了門外那個跟著女孩走遠的少年身影。
她從沒想到,壓垮自己的最後一根稻草。
會是他。
……
陶陶很帥氣的走出去之後,才想起自己剛才打包好的東西忘了拿。
她懊惱閉了閉眼,此刻也不能再趕回去。
算了。
餓一頓沒什麼。
剛走出去沒走遠,才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她停在原地,那腳步聲也停了。
陶陶回頭,看到了跟上來的沈確。
“你乾什麼?”
她語氣很不好。
沈確將她的敵對默默收下,伸出手,手中是那份打包好的吃食和咖啡,淡道:“你的東西。”
陶陶一怔。
她知道,不該將周清禾的事遷怒到他身上。
於是接過東西,輕輕吸了口氣:“我為剛才的話向你道歉,對不起。”
沈確眼皮沉了下,輕搖頭,“沒有,不是,我的錯。”
“也不能說是你的錯……”
“是我的。”
沈確輕掀起眼皮,看她,“如果不是我,你本不該受到這些。”
“該說這三個字的是我。”
“從前,所有,全部,都對不起,陶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