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寧有點睜不開眼,打了個哈欠點點頭。
傅湛忍不住低頭啄了下她的唇,給她帶回房間。
她穿得太厚,兩層毛衣裹得太緊,自己吃力的在脫,最後被傅湛輕而易舉脫了下來。
她十分震驚:“你是有什麼技巧嗎?”
傅湛很自然的回了句:“無他,唯手熟爾。”
“……”
好嘛,脫自己脫熟了。
等脫得光溜,被他套著腦袋換上睡裙之後,她像個粘人的洋娃娃,直接貼在他身上,“哄我睡覺。”
傅湛輕碰碰她的臉頰,低眸看著她的小臉,輕聲問:“怎麼了?從我回來,就這麼黏人。”
譚寧委屈巴巴,用一種隻會在他麵前才有的撒嬌聲音,“我都三天沒見你了,本來說好兩天回來,結果三天,三天唉,度日如年的話都已經三年了。”
傅湛忍不住輕笑。
本來還想裝一下矜持,但在她麵前根本無效。
她總是有一萬種逗他開心讓他想笑的辦法。
黏人精,開心果。
他捏起她的臉,跟她撞了撞鼻尖,低聲問:“你到底是什麼變得,這麼黏人?”
譚寧大言不慚指指下麵的“雪人”。
“我就是那雪人變的,派來迷惑你。”
“……”
傅湛隔著窗戶看那雪人,真是醜得慘不忍睹,無與倫比,讓人無話可說。
“傅餅餅。”
“嗯?”
“我發現,我好像越來越喜歡你了。”一聲輕輕地歎息。
隨著她的話,傅湛好巧不巧撞進了她一雙水盈盈眸中,此刻正直白又熱切的看著他,笑得彎彎,看上去很開心的樣子。
傅湛的心止不住為她放慢節拍。
“為什麼這麼說。”
“不知道,不清楚,我也說不上來。”譚寧想了想,說,“好像每天都再更喜歡你多一點,你不在的時候想你,喜歡,你回來了見到你,也喜歡。”
給她紮頭發,喜歡,給她換衣服,也喜歡,把他當女兒養,淩晨三點不問一句帶她下樓堆雪人也喜歡,從始至終都沒有一點厭煩,一句為什麼。
“如果是因為這些,沒什麼喜歡不喜歡的。”
傅湛摩挲著她額頭新長出來的幾分小卷毛,很短,還有些紮手:“譚圓圓,這是我應該做的,我也很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
他的聲音輕到低語,令人安心。
京城的冬天再次來臨。
他們在舒適而溫暖的房間中相依,靜謐,安逸,額頭輕抵,傅湛懷中永遠都會是她的存在。
他們的手掌相握,掌紋清晰的脈絡貼在一處,靠近的線條吻合貼在一處,厚實的,溫熱的,觸及心靈的柔軟。
大概,也許,這個冬天即使下了雪,也會是個暖冬。
——
當天,傅湛等她睡著之後,出去趕了年底的最後幾份工作。
譚寧睡了兩三個小時就醒來。
醒後。
她召集了青山閣樓的所有人,又給譚燁星打了個電話,還有嚴雲州盛野他們,共同密謀了一件大事。
這件事很急。
急到,要在大年三十當天必須完成。
容不得任何失誤!
沒錯,譚圓圓要在跨年夜那天,開啟她向傅湛的第二次求婚儀式!
他們準備了很多材料,包括氣球,鮮花等等,譚寧在網上看了不少求婚的儀式,在裡麵試圖挑出不少好看的同款來裝飾。
整個青山閣樓的後院再次熱鬨起來。
沈確爬上了樓梯,在二樓裝著氣球,陶陶在底下扶著樓梯,還不忘輕聲道:“你慢點。”
江晚吟和蕭荷則負責打氣球,她們邊打,洛洛邊紮。
盛野和嚴雲州則負責更重的體力活,天知道這輩子居然要為自己兄弟的女朋友準備給兄弟的求婚儀式。
譚燁星邊罵罵咧咧,邊讓自己的朋友們扛著土和未栽的鮮花送進來。
就連始終安靜的白玉玲,也幫旁邊看不清字的劉伯讀了出來。
談易謙和沈真就是兩個總控者,坐在室內喝著咖啡,安靜的看著他們忙碌,時不時指導。
可是誰也沒想到。
此刻最不該回來的人,居然回來了。
傅湛手中提著一份烤栗,顯然是工作途中去給譚寧買了份栗子回來的,連金絲眼鏡都沒摘,走進來之後,率先和正在裁剪地毯灰頭土臉趴在地上的盛野和嚴雲州對視。
“你們在做什麼。”
他平靜的目光裡是稍帶的迷茫,“挖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