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就回去。”
“好。”
女傭點點頭,終於掛斷了電話。
她緊張而局促的握在門把手上,吸口氣,“哢噠”一聲擰開,看到陳助身後沒有任何人,暗暗鬆了口氣。
“陳特助,您有事嗎?”
陳助將手上提著的東西亮出,“小姐記得夫人每到這時候都愛吃些海鮮,所以托我送過來。”
女傭僵笑,側身,“那您快請進來。”
“夫人呢?”
“夫人……夫人最近感染上了些傷寒,恐怕沒辦法出來見您了。”
“沒關係。”陳助淡聲,“這些我陪你送到庫房吧,怪沉的,你一個小姑娘掂不動。”
女傭小臉一紅,“啊……啊?好。”
陳助朝她輕笑,女傭臉紅如柿子,連頭都不敢抬。
快走到庫房拐角時,陳助轉頭看著從大門進來的男人,默默咬著牙,希望自己這次出賣色相別是白出賣了。
傅湛走進來。
他垂下眼皮,看著臥室的那兩道鎖。
想也不想,暴力破開。
正在庫房的女傭突然聽到一聲重響,嚇得她一個哆嗦,起身就要往外走,“這是怎麼了?”
陳助伸手擋住她的去路,咳一聲:“可能是我的車爆胎了。”
“不,不對勁。”
女傭皺著眉朝外走。
即使陳助去攔,也還是晚了一步。
女傭清晰看到了,那道門被破開。
也看到了,站在門外的人。
身形頎長而挺拔,被逆光打下,隻看得見頸後半截未被領口而遮住的冷白皮膚,他平靜的站著,周身出塵的光線分子綻開。
江晚吟看起來比從前虛弱瘦弱了許多,她直起身子,肩邊的真絲睡衣滑落,露出香肩。
睫毛輕顫了幾下,終是沒忍住,淚順著臉頰留了下來,仿佛不可置信,又覺得動容,聲音沙啞而哽咽,“……阿湛。”
他就像是天神一樣。
再次出現在了自己的世界。
傅湛不疾不徐側過臉,啟唇淡聲,“陳洋,過來。”
陳助愣了,硬著頭皮過去給江晚吟披上了自己的西裝外套,然後抱住她,低聲說一句,“嬸夫人,得罪了。”
江晚吟虛弱的靠在他懷裡,費力咳嗽起來。
女傭看到這幕徹底慌了,紅著眼眶搖頭:“不不不……你們不能走,夫人……”
“您不能走……您要是走了,我就完了。”
江晚吟虛弱動了動唇,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傅湛道:“他傅成均要找個說法,就讓他來找我傅湛,此事與你無關。”
而後,離開。
陳助抱著江晚吟將她安穩放在了後座。
“會長,現在去哪裡?”
醫院是去不得的,這畢竟是傅家內部紛爭。
“回公館。”傅湛一句簡短的毫無情緒的聲音帶過。
車緩慢行駛在公路上,後排的江晚吟看著他,忍不住輕輕道,“阿湛,謝謝你……”
“別謝我,謝譚寧。”他麵無表情打斷,又說,“還有,公館裡的東西別亂動。”
江晚吟略微有些愣怔。
緩過神後,她垂下頭,“……我知道了。”
片刻,不知傅湛向誰打通了一個電話。
他平靜的聲線仿佛終於有了些許波動,“人要過來了,要不要來看看?”
不知對方說了什麼,他清淡的語氣漫不經心,“問了這麼多,就隻顧得問她?我替你做了事,不給個獎勵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