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突然轉涼,一夜的暴雨過後,將軍府內除了幾棵茂密的大樹還依舊在涼風中挺拔地生長著,大多數的花花草草都凋零得不成樣子。蘇桃時所在的院子裡,一地的落葉鋪在地上,跟著雨水一起,沾濕了將軍府中專門清掃院子的人的鞋子。
溫儘墨在蘇桃時門前站了好一會兒,他一再敲門想見見蘇桃時,想問問她最近可有什麼需要,或者有什麼煩心事也可以跟他說說,可是蘇桃時許久都不見有回應,好不容易出聲了還隻是冷冷淡淡地說要他趕快離開。
溫儘墨有些惆悵,蘇桃時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有氣無力的感覺,這要他怎麼放心得下,可是之後無論他怎麼說,蘇桃時也不肯開門與他相見。萬般無奈之下,他隻得放棄。如果是軍中那些甲士見到這樣的情況,肯定會驚掉自己的下巴,他們將軍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耐心了,竟然還會這樣耐心地等一個人,要是尋常時候,他想見什麼人見不到,恐怕直接叫人破門而入了。
哪怕無意中瞥見了白清眼中殷切的希望,溫儘墨還是很堅定地轉身欲走,但是在聽到白清嘴裡念叨的蘇桃時名字後,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停了下來。
看見溫儘墨果真停住腳步,白清心中是翻湧而來的嫉妒之情,蘇桃時她憑什麼得到溫儘墨的溫柔對待,能讓溫儘墨看自己一眼,居然還要借助蘇桃時的名頭。
但是幾乎是轉瞬之間,她就收拾好自己的心情,繼續將濃重的擔心掛在臉上。“蘇桃時好像昨天心情就不太好,一直把自己悶在屋子裡,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溫儘墨隻是稍稍停頓了一下,就朝白清走了過去,如果是關於蘇桃時的事情,他不介意再多花一點時間。
看著溫儘墨朝自己走過來,白清心中竊喜,便又說了幾句擔心蘇桃時的話,“我昨天來看蘇桃時的時候,她哭得好傷心,若是讓我知道是誰欺負了她我一定幫她出氣。”溫儘墨已經走到了白清的麵前,他沉聲開口詢問,“她果真很傷心嗎?”
此時,溫儘墨心裡已經有了千百種設想,是朝中那些老東西來找茬了嗎,還是又在為家中的變故而傷心呢,或者隻是忘記添衣服,身體受了寒便難受得不想見他。如果是這樣的話,也難怪他剛剛敲門的時候問了那麼多句,卻不見什麼回應,難道是她已經難受得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嗎?
所謂關心則亂,就是這個道理,溫儘墨當真是將自己全部的好意和溫柔,都留給了蘇桃時一個人。
“啊,你說什麼?清兒見過將軍。”
白清裝作剛剛回神的樣子,似乎才發現溫儘墨就在她旁邊,慌忙間向溫儘墨福了福身,眉宇間還有深深的擔憂之色,完全看不出她的這一切神情都是裝出來的。
“你跟蘇桃時關係好,你可知道她為什麼事傷心,能否告知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