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吹過,晌午,烈日當空。
丞相府的後院裡,一座爬滿了薔薇花的紅木閣樓上,溫儘墨看著眼前這個跟蘇桃時有七八分相像,卻又完全不同的女子,不禁愣在原地,直直的注視著她,久久回不過神來。
而白清紅唇微揚,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她抬頭平靜的和他對視著,一雙剪秋水眸中似乎含著萬眾風情。
她就像是清晨的一滴附在玫瑰花瓣上的白露,清純動人,又像是那朵沾了白露的玫瑰花,撩人心扉,讓人忍不住想去采擷。
將溫儘墨的反應都看在眼裡,白清麵上不顯,心裡卻十分滿意。
也不枉費她費儘心思,從臨水鎮那裡搜羅到了很多蘇桃時的舊時畫像,她從那些畫像、從那些百姓的口中得知了蘇桃時的打扮習慣和氣質,隨後,白清便在家中日日對著蘇桃時的畫像勤學苦練,不分晝夜的模仿著她的行為,就連睡覺都要回想一遍自己白天模仿她的時候有沒有出錯。
所以,今日的她隻是穿了一件淡粉色繡桃花的羅裙,畫著與蘇桃時有幾分相似的妝容,頭上戴了一支跟蘇桃時一模一樣的木簪,便真讓溫儘墨陷入了對蘇桃時的思念之中,沉淪不可自拔。
短短的幾十秒對視,對溫儘墨而言卻像是過了好幾年一樣,最後,他唇角一勾,揚起一抹淒涼的笑容看著她道:“可惜了,你不是她。”
說著,溫儘墨轉身便要離開這裡,白清聽了這話後,之前還沉靜恬淡的笑容在這一刻立馬就僵在了臉上,仿佛麵具破碎似的一塊一塊從掉落開來,露出了她原本嫉恨的神色。
她還是低估了溫儘墨,低估了自己對溫儘墨的在意程度。
沒想到他短短一句話就可以讓自己打破所有的偽裝,不過她並沒有伸手阻攔,而是深呼吸已開口氣後,重新揚起一抹笑容道:“溫將軍急著走麼?父親大人正在裡麵等您,這裡是丞相府的書房,閒雜人等是來不了這裡的,您請先在這裡稍作一下,父親稍後就到。”
溫儘墨一邊向樓梯的方向走去,一邊背對著她淡淡的說道:“不必了,我時間不多,參加完這場宴會後須得儘快回到府中。”
白清紅唇輕咬,隨後追上前兩步,細聲喊道:“難道你就不想知道父親大人約您來這裡是有什麼事情嗎?你就不想知道,這個百樂宴為什麼是為你而辦的嗎?”
為他而辦的百樂宴?
聞言,溫儘墨果然腳步一頓,轉身看著她時,他嘴角的笑容早已經消失不見,整個人仿佛又回到了被人說麵癱將軍的那年。
他的目光很冷,在這樣的注視下,白清卻依然能夠強壓住心裡的不適,鎮定的說道:“留下來吧,我隻是希望你留下來聽完我父親說的事情,如果你到時候聽完了還是沒什麼反應,我發誓,以後絕不會在糾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