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白清也怔愣在原地,甚至忘記了反駁。
丞相夫人倒是反應得快,連忙將披風從紅衣女子手中奪了過來,並將披風披回白清身上。
如果說白清之前蒼白的臉色是裝出來的話,那麼此刻,白清就真的是臉上毫無血色了,甚至,她瞳孔放大,像是不知道為什麼出現在這裡了一樣。
一瞬間,白清的腦子裡想過了很多想法。
紅衣女子吞了吞唾沫,回過神來後指著白清諷刺道:“之前本以為白清姑娘生了病,還想著好心送你一程,沒想到你這白清到真的是病的不清,大白天的,竟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衣不蔽體,真是不知羞恥!”
紅衣女子話音一落,一時間,人群中響起了很多附和她的聲音。
“對啊,我道這百樂宴為什麼白清姑娘不出來,原來是在後院裡演著一出呢?”
“她是偷人了還是瘋了?怎麼這院子裡也沒個人攔著她?做出這等好事,丞相府的臉都被她給丟儘了哦!”
“就是,我要是有這種女兒啊,我乾脆一頭撞死在這裡好了!”
丞相夫人聽著這些話,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隨後她怒瞪著這些人,脾氣也上來了。
隻聽丞相夫人對這些人大聲嗬斥道:“早便說過我家清兒身染惡疾,她時而犯病便會做出一些不可以理解的事情來,你們這些長舌婦就隻會嚼舌頭根,出事了巴不得我家清兒死掉是不是?!”
“我丞相府到底是哪裡得罪了諸位?諸位要用這樣的醃臢話來諷刺我丞相府和我家清兒?早便讓你們散了、散了,你們非要跟過來看熱鬨,如今熱鬨也瞧了,你們也滿意了?蒼天要是有眼,真希望——”
最後那句話丞相夫人到底是沒罵出來,原本丞相夫人在墨都的貴婦圈子裡都是以溫柔賢惠著稱的,如今卻為了白清這個不知廉恥的女兒而與眾夫人破口大罵,可見是真心為白清好。
可她到底架不住牆倒眾人推,還不等她們說些什麼,丞相夫人便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將愣在原地的白清送回了房間裡。
臨走前,丞相夫人冷冷的掃視了一圈那些婦人和千金小姐,又看了那紅衣女子一眼後,便帶著白清回了房間。
她是不聰明,可她也不傻,這時候當然是維持丞相府的臉麵最為重要,反正之前她也說過白清重病。
與其這個時候讓眾人胡亂猜測白清為什麼衣不蔽體,還不如把所有的原因都推到白清的“重病”身上,如此一來,便也沒人會深究她們到底在做什麼了。
此話一出,果然有用,那些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的婦人們頓時停了下來,皆留在原地目送丞相夫人回去。
其中一個婦人跟丞相夫人本就不對付,如今被她這麼一說,心裡更加不滿。
便見那婦人一甩香帕,冷哼道:“自家女兒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丟臉,偏丞相夫人跟看不見似的,真是沒臉沒皮的一對母女,這百樂宴辦的真是索然無味!”
說著,那婦人便把手搭在丫鬟手背上,丫鬟扶著她離開了這裡。
有了第一個從這裡散去的人,其他人便也紛紛散了。
最後隻剩那紅衣的蔣四小姐目送著白清母女倆的身影在自己麵前消失,她得意一笑,道:“哼,白清啊白清,讓你以前踩低我來捧高你,今天我就讓你嘗嘗跌落神壇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