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淑雅聽完老爺子的話,死死咬著下唇,沉默不語。
老爺子見她似乎冷靜了些,歎了一口氣,繼續道:“我知道,你們受委屈了,會在一定範圍內補償你們,你彆鬨了行嗎?不管怎麼樣,家和萬事興。”
家和萬事興?
嚴淑雅眼裡閃過諷刺,卻沒有再說什麼。
戰雲州站在門口,也聽到剛才的那些話,眼神閃爍了下。
接著他上前一臉歉意地看著徐芸,“實在抱歉大伯母,我母親是因為失去父親太傷心了,才會做出這樣不理智的事來,希望您彆計較。”
徐芸看看他,又看看嚴淑雅,心裡其實挺氣惱的,但也知道,這件事到底是自己理虧。
於是擺了擺手,“算了,帶你母親回去吧。”
戰雲州點頭道謝,然後上前攙扶嚴淑雅,準備帶人離開。
嚴淑雅卻扭了下身子,不願意走。
戰雲州蹙眉,壓低嗓音勸說,“媽,彆鬨了。”
嚴淑雅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到底還是跟著走出去。
一出去,離開了病房範圍,戰雲州就鬆開嚴淑雅,麵色冷沉道:“媽,以後您要冷靜,彆再做出今天這樣的事來了。”
“現在爸爸已經沒了,我們已經沒有靠山了,我們必須比以前更加要謹言慎行。”
嚴淑雅此刻情緒已經冷靜下來。
她看著兒子冷酷的麵容,咬牙道:“我知道,我們以後要更加謹言慎行,所以剛才,我是故意鬨的,你爸爸不能白死,他們必須付出代價!”
戰雲州深深看了她一眼,到底沒再說什麼,隻是叮囑道:“以後能不鬨就彆鬨了,否則長久下去,消磨的是爺爺奶奶對我們的愧疚,本來爺爺奶奶就偏心,時間長了,這個家,我們會一點地位都沒有。”
嚴淑雅不知想到了什麼,淚水一下湧了出來,哽咽地點頭,“我知道了,以後我不會再鬨了。”
說完,她到底沒忍住,抱住戰雲州號啕大哭,聲音悲切。
“雲州,以後我可怎麼辦啊……”
戰雲州輕輕拍著她的後背,低喃道:“以後有我,我不會讓您受委屈!”
病房裡,薑南卿也在給老太太順氣,柔聲勸說,“戰奶奶,您消消氣,眼下家裡還需要您來主持,您可要撐住。”
老太太好不容易緩過氣來,抓著她的手,聲音有些虛弱。
“好孩子,我沒事了。”
說完,又看向旁邊的徐芸,到底沒忍住,沉著臉嗬斥,“現在你滿意了?好好一個家,被你搞得支離破碎,家不成家!”
徐芸被罵得一臉羞愧,想說什麼。
可老太太根本不給她機會,拉著薑南卿沉著臉轉身,“卿卿,我們走。”
薑南卿無聲看了眼戰寒夜。
戰寒夜察覺到她的視線,輕輕點了點頭。
薑南卿會意,攙扶著老太太離開。
病房裡隻剩下老爺子和戰寒夜一家,氣氛很是壓抑。
老爺子也失望地看了眼徐芸,歎了一口氣,轉眸看向戰寒夜。
“寒夜,我打算把你二叔的股份都給雲州,以後就剩他們孤兒寡母了,也是可憐。”
戰寒夜點點頭,“這是應該的。”
老爺子見他臉上沒有絲毫不滿,心裡總算有了一絲欣慰。
於是輕輕地拍拍他手臂,滿意道:“送我回去吧。”
戰寒夜點頭,攙扶著老爺子離開。
走出醫院,他們就看到屬於老宅的私家車停在門口,車門大開,能看到坐在裡麵的老太太和薑南卿。
薑南卿這時也注意到緩緩走來的兩人,連忙從車上退了下去,看了眼戰寒夜,然後禮貌叫人,“戰爺爺。”
老爺子欣慰地看了眼她,點頭道:“好孩子,這些天,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