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念下意識的扶了那個小團子一把,卻沒想到對方直接拽住了她的手腕猛然咬了上去。
“哎呦!”
溫念不由自主的喊叫出聲,對方卻沒有鬆口。
他就像個小狼崽似的張著獠牙攻擊著溫念。
這是一個和溫暖差不多大的男孩子,可是卻骨形偏瘦,頭上更是纏著一層繃帶,鮮紅的血液一點一點的滲了出來。
溫念手腕疼的厲害,卻因為顧忌著對方是個孩子而沒有動手。
血腥味在男孩子的口腔裡蕩漾開來,他卻沒有等到對方的打罵,不由得微微一愣,然後就鬆開了嘴,抬頭看向了溫念。
小男孩在看到溫念的時候微微一愣。
完蛋了!
他咬錯人了!
小男孩的眉頭頓時緊緊地皺在一起,那張帶著溫念血絲的小嘴蠕動著,剛要說什麼,就聽到身後傳來護士的喊叫聲。
“小兔崽子,你給我站住!”
小男孩一聽,渾身一個哆嗦,然後深深地看了溫念一眼,轉身撒腿就跑。
溫念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可是剛才小男孩臉上糾結著要不要和她道歉的表情倒是讓她給捕捉到了。
溫暖以前做錯了事兒,又不好意思承認錯誤的時候就是這個表情。
溫念的心突然難受的厲害。
她下意識的攔住了追趕過來的護士,開口問道:“一個四五歲的小孩子,還受傷了,你們追他乾嘛?”
護士累的氣喘籲籲的,此時看到溫念攔著自己,再看那個小男孩已經跑下了樓梯,不由得氣呼呼的說:“這小兔崽子太氣人了!他是暈倒在路邊被好心人送來救治的。來的時候滿頭是血,一看就是被人打傷的。我們急診室隻能先給他處理傷口。”
“這孩子在處理完傷口之後就醒了過來,我們問他家庭地址和父母的電話號碼,希望家長來接孩子,順便結算一下醫藥費。誰知道這小兔崽子屬狼的,張口就咬我們,咬完了就跑。你看看我的手!”
護士說完把手腕擼了起來,赫然是一排的牙印,居然和溫念此時手腕上的牙印如出一轍。
溫念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
這個孩子和溫暖差不多大,卻被人打暈在路邊嗎?
他的父母都不管他麼?
雖然心底有這樣的疑問,不過溫念也沒詢問,反倒是拿出了錢包,低聲說:“那孩子的醫藥費多少錢?我給他出了吧。”
護士顯然楞了一下。
“你認識那孩子?”
“不認識。不過一個孩子,也沒必要非要追著要這點醫藥費了。我女兒和他差不多大,都是為人父母的,就當我日行一善吧。”
溫念的聲音不大,不過卻很是壓抑。
她的女兒已經不在了,她就算想再為她買單都不可能了。
想到這裡,溫念的心情很是不好。
護士聽她這麼說,也不好再說什麼了,帶著溫念去結算部結算了那個小男孩的醫藥費。
見溫念手腕上有傷,護士連忙找來了東西給她處理,並且有些不滿的說:“我知道你是好心人,可是那孩子的家教太不好了。這逮人就咬的毛病遲早吃大虧。”
“好了,就是個孩子。”
溫念淡淡的笑了笑。
處理完了傷口之後,溫念起身朝著方詩藍的病房走去。
其實她想去看看顧笙的,可是因為剛才的小男孩她又想起了溫暖。
雖然周濤說溫暖未必是因為顧笙被綁架的,但是溫暖卻是實實在在在顧笙麵前出事的。
他那麼厲害,怎麼就護不住孩子了?
而且如果顧笙不來招惹她和孩子,對方能夠把目光對上溫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