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委屈,也讓章氏的笑臉淡下兩分。
她淺歎一口氣,小步走到許紅妝的身後,見到鏡子裡的人情不自禁紅了眼眶道:“妝兒今日真美。”
嫁女兒是一件讓人高興地事,可一想著她從此就離了自己的身邊,便就高興不起來了。
許紅妝口裡含著糖,看著鏡中自己的模樣道:“雖然此前我也覺得自己應該是美的,但今日化成了這副模樣,女兒還真是高興不起來。”
在這裡,大富人家女兒的出嫁都要化白麵紅唇妝,就是臉白的像雪的那種妝容。
“妹妹縱使這般,也是世上最美的。”許月笙在其身後由衷道。
許紅妝相信她的話,但是不相信這話的內容,卻是也不抗拒,隻問了句,“他可來了?”
章氏聽到這話擦了擦眼角的淚,“許是……”兩字出口,劈裡啪啦的鞭炮聲旋即響徹了進來。
“來了。”章氏連忙笑出聲,眼中逼退的淚水卻是再次襲湧上來,這聲一響自己的女兒今兒就注定要永遠的離開了自己啊。
喜婆慌忙扶了許紅妝起身,又去一旁拿了蓋頭遞給章氏。
三年前,她將同樣的蓋頭蓋在了大女兒的頭上親自送她出了府,從此再難相見、難照顧。
而現在,她又要將這樣的蓋頭蓋在自己小女兒的身上,心頭種種情緒忽的翻湧上來,連帶著眼角都重極了。
生怕自己的情緒會影響到許紅妝的章氏甩開龍鳳呈祥的蓋頭再輕輕的蓋到她的頭上。
遮住自己女兒容貌時,眼眶淚水瞬間奪眶而出。
許月笙亦是悲傷的抬手抹了抹淚,一邊扶過自己母親的身子跟著走了出去。
房門處,君逸塵已經身穿紅袍等著。
見到喜婆牽著的人時麵上並沒有半分的喜色,可是看著身後跟出的章氏又不敢表現的太過明顯,隻得轉過身稍稍彎下些身子。
新郎背著新娘出去是個舊俗,也是個不得不遵守的規矩,連著皇家人的身份也不能有所獨特。
隻是,新娘子今日盛裝打扮,怎能蹦跳呢?
喜婆看了眼兩人的位置小心的對君逸塵道:“殿下還需的再彎些身子。”
君逸塵捏著拳頭再彎下去。
蓋頭裡的許紅妝揚著唇角,顯然是歡愉的。
在看到已經前處到達可以上去的時候直接不客氣地趴了上去,待抓的穩了才卸力的趴在他的身上。
君逸塵初時沒起得來,腳步還踉蹌了兩步,麵上驟然一紅,心底有怒隱隱而起,卻在這樣的場合下無法發泄,隻想著待將她帶回去看他怎麼收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