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心。”君長離雲淡風輕地掃了一眼她的手臂,“處理好了,我就走。”
這話說的小聲又細密,許月笙走在邊上沒能聽得清楚,隻是看著這兩人如此搭對的模樣隻以為是看對了眼,當即將剛剛所有的緊張害怕思緒全都拋之腦後,隻用心的想著他們成親後的事。
所以她很識相的在到達許紅妝門前時自動散開,“妹妹你們先聊著,我還有事便就不打擾了。”
“……”許紅妝就這麼看著自己的姐姐輕快的逃離了自己的麵前。
君長離挑眉道:“你姐姐像是比你更懂事的一些。”
許紅妝不爽的瞄了君長離一眼,“她不過以為你是個好的。”
“什麼叫以為是個好的?”君長離跟著她走進門裡去,“本、我何止是個好字所能形容?”
“是是是,您不止是一個好字可形容,但我一個好字都綽綽有餘了,所以您哪涼快還是哪呆著去吧。”許紅妝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
“傷口疼了吧?”君長離本想據理力爭,但瞧著她一張小臉因為撕開傷口而皺起來的模樣連走幾步到她身邊坐下,熟絡的拿過濕帕子擦了擦手再接過她的舉動幫著解下那帶血的布條,嘴裡怪罪道:“傷口這麼厲害便就不曉的喊幾聲疼?”
“喊了疼二姐必定就知道我受傷了,到時候怕是又要難過一陣兒了。”許紅妝從懷裡取出一向備著的藥粉,一邊忍著疼道:“不過就是個小事,範不著惹得她不開心。”
君長離動作一頓,側過眸光去細細看她,“原來你是這樣的人。”
“這是好話還是壞話?”許是因為君長離此時異常溫和的緣故,許紅妝不像是之前那般怕他或者是厭他,反而與他有來有回地聊起來,“我這樣的人又是哪樣的人?”
“是隻會自己舔舐傷口的小狼崽。”君長離忽的吐出一個很怪異的比喻,似是想到了什麼,低低笑了兩聲後看向她道:“你可以將所有的事都說與我聽,好事壞事,儘可與我傾吐。”
這是一個讓人聽到名字就會敬仰的人,這也曾經是個讓人一聽到名字就會害怕的人。
年紀輕輕便就征戰四方,新朝初定時有他、新皇登基時也有他,未見時隻覺得是個一眼就能嚇死對手的大塊男人,見了時候才知這個讓人又愛又怕的人原來也是個俊朗公子哥。
然而,就是這麼一個不平凡的人此時卻吐出這麼平凡還這麼誠心的話來。
那道如月一般的目光毫不示弱地迎上她,帶著絕對的認真也帶著極致的清澈,如是一汪清水,讓人忍不住想要鞠上一捧。
因為傷疼而蒼白的麵色逐漸爬上幾抹可疑的紅色,許紅妝似是有些慌,話都說的不大利索,“您你您不可亂說!”
您和你竟是都說不清了。君長離好笑地收回眸子仔細的處理她那可怕的傷口,一邊應道:“好,我不說了。”
不知為何這聲好裡居然聽到了些微的寵溺意味。
許紅妝隻覺得自己的腦子要炸了,這個人一定不是君長離,一定不是的!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君長離是個說到做到的,收拾完她的傷口當真就離開了,臨走前還叫要多長幾個心眼,不要再被人給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