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榕青見此忙小跑著到許紅妝的麵前,滿目戚戚,“三小姐為何這般容不得我……”
許紅妝冷冷地掃她一眼並不想多言,一把推開那身子繼續朝前而去。
“哎呦。”葉榕青被推到剛剛擦過的地上,點點的濕漉立即沾濕了嶄新的裙子。
丫鬟小竹趕緊扶起葉榕青道:“小姐既是不歡喜,咱還是不去惹就好了。”
許紅妝是跑到章氏院裡的,可不容的她入了屋內就聽到林媽媽一句驚恐的,“夫人你怎麼了!”
心頭慌慌頓時如是黑雲纏上,竟是讓腳步都不大安穩起來。
“小姐!”跟隨其後的蓮香看到許紅妝在門檻上摔了下去忙大叫著跑過去。
許紅妝爬了起來,不顧手掌心的擦傷急急的入了內室。
房簾拉著,大床擺著,林媽媽在床前跪著。
而床上的人,在睡著。
一股酸澀不知是從哪裡來的,堵上了鼻子,圍剿了雙眼,隻覺得眼前忽的一陣迷糊疏離。
許紅妝腳步稍顯的趔趄,卻也是走到了那床前。
“小姐,夫人……沒了啊!”林媽媽突然抱住她的雙腿大聲哭喊著道。
沒了?怎麼會沒了?她用血溫養這麼些日,該是要好了啊,怎麼會沒了?
“媽媽不可胡說。”許紅妝雙眼內有無數的珠子往下落著,聲音卻異常的平和,用力地掰開林媽媽的雙手惱怒道:“媽媽這樣開玩笑我是要惱了的。”
林媽媽聽此知曉她是不願相信,便不再說,隻伏低了身子,跪在地上低低泣著。
屋外的蓮香聽此腳步驀然也是一頓,其後慌忙跑了出去。
沒多久,許月笙跑了進來,直接跑到章氏的床邊跪著,問著坐在床邊的人,“妝兒,母親如何了?”
許紅妝眼睛哭著,嘴角笑著,“母親好著呢,睡了。”
是睡了,青著臉睡了。
這是死絕了,再無可能了。
她走前從未想到過會有這樣的一幕,她對自己信賴至極,沒想到她的心來如今變成這般不值錢了。
“怎麼會怎樣,我們走的時候不還好好的嗎?”許月笙不可置信的哭喊著,手上一直不敢去碰章氏,最後還是咬著牙才抓了章氏的袖子,口中哭道:“母親你醒醒啊母親!”
“是啊,我們走的時候不是好好的嗎?”許紅妝一直不肯相信地沒有去探鼻息,隻拉著章氏冰冷的手,那本是最溫暖的手,現下卻再也感覺不到那樣的溫暖,她隻覺得心頭的血都一並跟著冷了,“母親怎麼學會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