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個難見的美人,許紅妝卻並不覺得這個美人是個什麼好惹的,跟著她走去兩步,“姑娘既已見到了我,那不知可是能說說為何要用旁人的身份叫我來此,總不至於是單純的為了見我一麵吧。”
她之前還真以為是林玉清要和她道謝,但現在嘛,很顯然不是那麼一回事,隻是不知道這個美人是善是惡。
對於外麵不是所有的事都是善事這個道理她百八十年前便就明白了,不管麵對誰心裡都有警惕,不過是濃淡的不同而已。
“嗬嗬。”美人嬌笑如黃鶯出聲好聽極了,她優雅地落坐在圓桌的一方小位,纖細手指抓了白色的筷子,“想來姑娘在這時間裡也是腹中空空,不如先吃些東西再繼續講這其中緣由。”
來都來了也確實是不好直接退回去,最為緊要的是這外麵守著四個壯漢她實在是沒有什麼把握。許紅妝想著走到桌邊坐下,不過麵上的表情並不好看。
她本就身子不爽,又加之這秋日的天氣涼風習習,吹的一下就有些受寒了。
“我姓吳。”美人待她坐下後輕聲道:“叫月湘。”
吳月湘?許紅妝很確信自己不認識這個人,更不曾在誰的口中聽到過這個名字,半眯著眼等著對方的後續。
“今早你所救之人是我的妹妹叫吳月英。”吳月湘好心似的提醒著道。
這般一提醒許紅妝頓時豁然開朗,如是一團亂麻被解了一個小結,隻是這小結之後又扣上了幾個解不開的結,她更加好奇地看向對方。
據今早所聽到的話這吳家應該是沒什麼人了吧?這吳月湘又是怎麼回事?看這裝扮穿著也不像是個窮人,那應該不至於讓自己的妹妹在彆人的家裡吧?而且她救了吳月英的事和她能有什麼關係?
“一月前,吳家遭受了滅頂之災,漫天的大火將那建了數十年的府宅燒成了灰燼,整個吳府隻剩下被嚇壞的月英,而我早就嫁出去了,吳家的事情和我沒有什麼相乾。”吳月湘好心地幫著解釋,說出的話平淡的很,沒有一絲的情感摻雜其中。
那表情模樣就好像是在說著一件並不緊要的事。
“那不知姑娘找我是為了何事?”許紅妝想了半晌也沒能想透這其中緣由便就隻能開口再次相問。
想來對方找她也不會是為了看她一眼亦或是感謝一番吧?
而對於吳家之前所遭遇的事情與她也著實是沒有什麼關係,她並不是很想知道。
吳月湘撫了撫頭上的發髻,眉眼低垂著散出點點粉色,“月英是我最小的妹妹,自我出嫁之後已經五年沒有看過她了。”
五年?這女子嫁出去最早也是十四歲,這人十九了?
許紅妝霍的看向對麵那人,從麵看上去長的很嫩,不過十九的話也當得起。
且看著對方並沒有什麼惡意的情況下,許紅妝不客氣的倒了杯小酒,然後抓著筷子去夾那些險些要涼了的好菜。
吳月湘見對方自在了一些淡笑著繼續道:“月英不知何故一直不願意見我,還說我是個壞人。但她是我的妹妹,還是吳家唯一剩下的親人,我與她之間哪裡能有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