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記錯人了,她怎麼可能會要螞蚱這樣的蟲子?
“睡著的……”葉胥習麵上糾結,張口半晌未有後話,像是陷入了一個不認識的圈裡,急的滿頭出了汗,“你、你睡著的……”
這後麵的字好像有些難回想,他著急的不住撓頭,“你你昨天……”
“我在夢裡說了要螞蚱?”許紅妝拉過他越發用力撓著腦袋的手,皺著眉頭問。
他的手心裡有汗,有些涼,一點也不粗糙。
像是忽然一切都通了,葉胥習緊張的麵色突然就放鬆下來,笑著直直點頭,一邊拉過那青絲把螞蚱交到她的手裡,提醒道:“綠的。”
秋天的螞蚱多為褐色,綠的確實難尋,而且看這螞蚱的成色也著實是好,如是翡翠一般。
許紅妝看著這沒有活力還斷了一支翅膀的螞蚱忽的想起什麼,“你昨天夜裡離開就是幫我找這螞蚱去了?”
葉胥習轉著眼珠子想了想,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沒、沒出去。”
“謝謝。”這份古怪的兄妹情雖然並不是她一開始就想要的,但無疑也是讓人動容的。許紅妝趴在手上,左手處拉著那青絲看著被拉起來的螞蚱,又透過螞蚱看向一臉帶笑卻是顯出幾分糟糕的他,認真囑咐道:“以後不必如此。”
這人對她太好了,好的她都有些不忍心去計較他的母親。隻是讓她不去計較他的母親又是一件極其不可能的事情。
“妹妹,重要。”葉胥習不承認她的話,用力地盯著她,像是做出一個什麼都撼動不了的承諾。
跟他講道理怕是半晌也講不過他,許紅妝暗暗歎出一氣,鬆了手讓那將死未死的螞蚱落在褥子上,一邊道:“好,我重要,那你現在把這東西給我了可以回去了,一夜未睡,怕是困極了。”
他除了頭發糟糕,眼睛下方的黑眼圈也冒了一些出來,足以見得他昨晚確實是忙了一晚的。
“小姐,葉氏問你可曾見過大公子。”蓮香的聲音適時的在外麵響起。
許紅妝寬心地又喘出一氣,看著葉胥習道:“你娘應是擔心你了,先回去給她瞧瞧,然後收拾一下子自己,明後日再來看我就好。”
葉胥習並未直接起身,而是繼續守在床邊,睜著那雙如是夜空星辰一般的雙眸緊緊盯著她,最後在她簡單的眸光裡落下陣來,搗蒜似的點頭。
緊接著捏著袖子起身,步子僵硬而飛快地出了此處。
很快聽得蓮香的驚慌,“公子怎的在裡處呢?”
這回答注定是得不到答案的,而許紅妝也知蓮香那丫頭定是會進來疑問兩句,便拿了螞蚱扔到床的內側,把臉麵也轉向了裡頭,不打算和她說些什麼。
蓮香果真是進來了,不過看著那床帳放下的模樣停了腳步,輕輕道了句:“小姐安睡。”踮著腳尖退了出去。
許月笙是在傍晚的時候過來,這時候的許紅妝又起了些興致,趴在床上看著那本《草藥全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