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君琦玉輕輕揮手,渾身上下的氣場散的剛剛好,不讓對方太過驚懼也不讓對方太過沒感覺。
現在幾乎是騎虎難下,許紅妝隻能認命地低頭在剛剛的位置上落座,比起剛剛,這心中的悠閒自是又散了大半。
原以為今日來此當真能夠好好玩耍一場,如今看來,倒像是個鴻門宴了。
“本王聽得姑娘最初是與我那四弟有婚約的。”君琦玉看著身前白瓷釉花的小酒杯,如是感歎般道:“沒想這命運弄人,竟是讓姑娘在成親當日被退了親。”
話裡的情緒輕的幾乎沒有,根本讓人琢磨不出他今日是為了與她交友還是為了取笑她的。
隻看的他端了酒杯,許紅妝便識相的端著酒壺上前替他斟上一杯。
抓著酒杯的手便拿開了,在她退回去時用那指尖敲了敲旁邊的位置,“你坐此處,也省的來回走動。”
許紅妝一開口就要拒絕的,可看也知道對方不是君長離那般好講話的人,便硬著頭皮把酒杯搬了過去,忐忑萬分地坐在隻和他隔了一個位置的旁邊。
“說起來,此事是我們錯了。”君琦玉並未忘了自己剛剛在說什麼,在她坐下後繼續道:“今日這一頓便就當做是本王替本王的四弟向姑娘賠禮道歉了。”
這等話怎會是個好受的?許紅妝忙低著頭道:“不敢不敢,靜王殿下看不上我實在是殿下的眼光好,像我這等人就該一輩子窩在家裡,嫁人之事是一輩子都不該肖想的。”
說出這麼妄自菲薄的話她的心裡也不好受,可在沒有把握好對方是個怎樣的人時還是順著他的話去說比較好。像這種上位者像是是最喜歡彆人慘的,越慘他們就越喜歡。
“姑娘這般說詞倒是不好聽了。”君琦玉端著酒杯輕碰了一下她的杯壁,雙目微垂著望向微微帶出些微橙色的酒水,“本王以酒率先賠罪。”
酒杯一碰,不喝光也得意思意思。
且看著對方倒著杯子的模樣顯然是讓她也要喝光的。
今日果真是個鴻門宴。許紅妝心頭敲定想法,把秦元墨罵了百八十遍後在君琦玉的注視下端起酒杯,仰口飲入。
君琦玉的雙目其實並不陽光,看的久了反而有些森然的清冷之意,是個有些城府之人。
這也是許紅妝不敢造次的原因。
“噔噔。”君琦玉長指在桌上敲響示意她倒酒,一邊抬起腳放在凳子旁邊擺出很放鬆的姿態,眉眼裡也沒之前那麼強勢,“這第二杯便是本王這做哥哥的替弟弟賠個不是。”
君琦玉半靠在身後的椅背之上,周身慵懶之氣儘發,把頭一仰,那酒水便再次入了口。
許紅妝沒法,隻能跟著喝下一杯。
又是噔噔兩聲,許紅妝儘職地倒酒,心裡卻想著,難道沒飯菜嗎?就喝酒?
“本王聽得姑娘也受了不少非議。”對方話語極多,且不拘泥於一處。
許紅妝很想說自己什麼都不在意的,可看著這從未接觸過的不一樣的殿下又實在是不敢說出心頭之言,隻能僵硬地嗯嗯應下。
“本王還聽說,你與皇叔也相識。”好半會兒的時間後這話裡終於是提到了另一個人。
而這時候桌上的菜肴上了好些,酒水也重新上了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