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身後床榻上躺著休息的人,將窗戶稍稍關上一點,然後繼續坐在一邊的位置上閉眼假寐。
沒一會兒的時間有人走了進來,帶著很輕微的聲音,像是在他這處看了很長時間,然後才轉過身坐在床邊。
“還有多久?”許紅妝忽然輕問道。
蓮香一時間沒懂這個話的意思,愣了一會兒,“小姐說的是什麼?”
“我錢不夠。”許紅妝沒頭沒尾地道了一句,然後快速走出門去。
關於讓黎釋州做的簪子已經完工了,可她還沒存夠錢交付呢,身上好不容易賺來的五百兩在幫助趙洪文之後就隻剩下了四百,又加之中間花費了一些,現在大概就隻剩下三百五十,實在是不算多。
蓮香在跟著許紅妝出了門之後才恍恍然的想起她家小姐所說的是什麼事,快步跟上道:“可是二小姐還未醒來呢,小姐不守著嗎?”
“我已經配了藥隻要按時上藥一個月的時間怎麼說都足夠養傷了,可那日子就要到了,若是不能把錢還給黎公子怕是我那簪子就不是我的了,所以無論如何,這幾日還是先把錢給收集了好。”許紅妝拉攏身上有些大的衣服道:“這身衣服你是從何處尋來的?”
為了行事方便,許紅妝換上了男裝。
而她院子裡的男裝並不多,有且隻有春夏秋的淡薄長裳款,但現在身上這件事稍有些寬厚的,還繡著針腳密集的花樣,瞧著倒像是費了些心思。
“奴婢從大公子哪裡取來的。”蓮香有點怕她會惱,縮著脖子小心翼翼地回道。
“你去葉胥習那裡拿的?”許紅妝震驚的朝她看去一眼,難怪剛剛取衣服的時候費了些時間。
簡單地思緒之後許紅妝道:“待會回來你便就去他那處量了他的身長,然後去裁縫鋪做一件還給他。”
她不要欠彆人人情,尤其是那姓葉的人情。
“小姐,我們今日還是出門賺錢嘛?”蓮香默默記下那話,心頭卻布著些微疑問,“奴婢知道這人不可能不會生病,但我們如何知道哪些人是有錢的,哪些人是沒錢的,再者,若對方是個凶狠的,又該如何呢?”
“你的問題有些多。”但也不是沒有可能的,許紅妝想了會兒道:“你離我遠些,我若是入了旁人的府上一個時辰還未出來你就去報官。”
“……奴婢的擔心都是有理有據的。”蓮香不依地撅著嘴道。
“公子。”正欲回話之際忽聽得有人喚了一聲,把頭一抬,眼睛一放就見得有個熟悉的姑娘朝自己紅著臉走來。
這是王淮落,上一次替她父親簡單地看過病。
許紅妝很快反應過來,端著男子的態度回了一禮,“王家姑娘。”
“我尋了公子好久,沒想會在這街上碰到。”王淮落嗓音嫋嫋,模樣清麗,是個不錯的美人,且看著這麵目嬌羞,怕是落了芳心。
許紅妝倒還沒往這方麵去想在,隻奇怪的問:“莫不是你父親的病又複發了?”緊隨著囑咐道:“切記不能飲酒,你父親的病一沾酒必會複發。”
“不是不是。”王淮落見她誤解了連忙解釋道:“我父親自醒來後就未有再飲酒了,這身子也是一日比一日的好,所以我才打算要來此謝公子一聲。”一邊看了眼周圍,“若是公子不嫌棄的話,還請應允我請公子吃上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