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許紅妝想要抬手讓自己爬起來,奈何這突然的一摔竟是渾身都帶了痛,隨意地一牽扯感覺哪哪兒都受不住,口中倒吸兩口氣後像是認命地倒在地上沒動彈了。
也不知是暈過去了還是就地休息。
不知是多久之後,躺著的人動了動手指,又過了一會兒時間她以手掌撐著冰涼地地板坐了起來。
這不是個光亮的地兒,四處發黑的看不到任何雜物,隻能從地板的材質裡感覺出來這是與上麵泥土地完全不同的一處。
“嘶。”要站起來的時候突然覺得腳脖子處有一股難以言喻地疼楚,伸手一觸,竟是滿手的黏膩,放在鼻尖一聞,是血。
秀眉蹙起,許紅妝抱著腳曲起來,一邊伸手摸去,傷口摸著不大,僅有一個手指大小,好像有些深,此時還在不住往外流著血,像是被什麼東西剛咬不久。
動作迅速的撕下一條布帶,摸著傷口的位置直接纏上。
“噔。”一道詭異的音色在附近莫名發出,一直以為隻有自己一個人的許紅妝被這聲響嚇得大氣不敢出,好一會兒的時間才醞釀著開口問:“請問,這處是有人嗎?”
“噠噠噠。”另一人踩在這處地板時有清晰的聲音,所以這應是青石一般的地板,而那人的腳步聲如此有節奏和大聲決計不是個女子,且聽這聲音如此順耳想來是一雙納了底的緞鞋。
男人、緞鞋、步子輕穩,想來應該是一個年輕的男子。
剛剛在腦海中構造出一個男子的模樣一抹黃色的光從一處地方緩緩透了出來。
而拿著光的人站在這光後,臉麵一時有些朦朧難以觀看,但從那略微瞧得到的衣服和身高來看,確實是個男子無疑。
他幾步就走到許紅妝的身前,問:“你是何人?”
離得這般近了能看到那一雙稍厚的純黑色的緞鞋,邊角之處帶著白色的條紋修飾,再上一些就是一件長服,還有一條寬大的腰封,腰封上仿佛繡著方勝紋。
許紅妝沒再繼續往上看去,隻低著頭看向自己沾了血的手,嫌棄地皺眉擦在自己身上,“公子在此應是比我時間要來的長。”
她很確信她下來的時候這個人就已經在了,不然他在後麵下來的話她不可能不知道,而且他能找到她大概也是因為她掉下來發出了巨大的聲音。
男子像是沒那麼警惕她的為人,緩緩蹲下身子,帶著清楚的衣袂聲響,那張臉麵在這光芒的映照之下仍是不大透徹,隻覺得他靠近時候的氣性帶著些微寒氣。
“原是個姑娘。”他感歎似的開口,話裡又陰又冷,還帶著濃重的不屑。
這種人生來就有令人懼怕的能力,膽大如許紅妝也不例外,抱著傷腳往後一縮,歪著頭沒打算要反駁兩句。
男子也沒打算在她這處多多打擾,很快起身朝周邊走去,一邊查看牆壁一邊問:“哪兒來的?”
許紅妝纏好腳上的帶子,禮儀有度地回道:“京中來的。”沒打算要隱瞞自己。反正她是看明白了,能被她碰上的都不是平常人,難保日後在京中不會再次碰到,為了防止以後尷尬,還是老實回答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