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紅妝吐出幾口長氣,緊隨著抿緊唇瓣。
緩緩動手取出戒指上的長針毫不猶豫地刺入虎口擠出血液,又用拇指在少府穴用力一按,稍覺混沌的身子立時像是打通了一般地輕鬆起來,連腦海當中的昏沉都像是瞬間散了開去,眼內一片清明。
許紅妝一個挺身從床上坐了起來,隨手抹了一把虎口處的血跡然後挪著腳往窗口處而去。
她所住之處隻有外室點著一盞薄燈,昏黃的如是裹上一層溫暖日光,窗戶外的屋頂簷下懸著一盞盞白色的燈籠,燈籠外貼著一個莫字。
夜色沉悶,殘月朦朧,仿若在這安靜的府內隴上了一層薄紗,輕輕渺渺似是有女鬼在此久居。
果然是他所住之處,像極了他。
許紅妝搓了搓發涼的手臂,將窗戶關攏走向外室的燈邊坐下,抬起自己受傷的腳,解開紗布,查看傷勢。
被銀甲蟲所咬的傷口像是有所好轉,隻是灑在上麵的藥有些不大合適,雖也能痊愈傷口,但作用並不大,若是碰了水還容易發炎惡化。
這種傷口不難處理,先用鹽水洗過一遍,然後磨了地黃、丹參外加一些蔥汁攪拌敷著幾日就可。
所以現在的情況是要先找一些鹽水洗洗。
將藥刮走,用白紗布沒有沾上藥粉的地方重新裹上,接著放下褲腳朝房門處走去。
輕輕一推就開了,居然如是想象中一般沒人看管。
從看到那窗戶開啟的時候她就有這種想法了,不過親自確定的話還是有些嚇了一跳,畢竟那個人看起來是有些喜歡控製住人的怎麼可能不讓人守著她?
外麵的風比屋內地大上許多,而且現在也不知是什麼時候了,這府裡安安靜靜的像是沒有人在此生存。
一路順利地尋到廚房之處,一點也不顧忌地取了鹽加入水融化,然後解開紗布。
鹽水澆上去的刹那還是察覺到了些微的痛意,但比起被那手指攪動而言這麼一點點的痛苦完全可以忍受。
洗好傷口重新纏上紗布,在這裡坐了好一會兒的時間才走出廚房。
奇怪的是她從房間裡出來這麼長的時間竟然一直沒有人來找她,那些本該看管她的人仿佛是被撤走了,四周寂靜的讓她覺得有些恐怖。
“你覺得,本王是要大方地出來,還是繼續在這裡等著你發現。”
在這道如此熟悉的聲音說完話之前許紅妝就已震撼地轉過了聲,等著他說完這番話她更是不顧腳痛地朝他行進兩步,如是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殿下?”
君長離雙手抱胸地靠在紅色的柱子上,身上穿著墨色的長袍將他更好的融進黑暗裡,俊朗的臉蛋在這淡淡薄光的映襯下更是如天上神君一般。
他像是無奈地吐出長氣,輕抬起眼睛朝身前的人看去,“不然你以為會是哪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