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紅妝便生生收了那一份的悲傷心思,側著頭努力想了一遭,“我所去往之處倒是有些少,不過你若是想去我可陪著你去走上一遭,大抵能看上你所喜歡的也不一定。”又道:“你初來京中,身上衣裳怕是少之又少,明日我先帶你去買幾件好看的衣裳如何?”
衣裳首飾是牟常悅來這裡之後最喜歡的玩意兒,當即歡喜的眼睛一亮,“我還一直不知道該怎麼和姐姐說這事呢,如今看來姐姐竟是比我還要懂我,我很是滿意”
見她喜歡許紅妝自然也是開心,一邊命著蓮香,“去收拾一間房間出來。”
蓮香把糕點茶水放下出去收拾去了。
至此,牟常悅就在太師府暫時住了下來。
第二日時候,許紅妝直接揣著身上所剩不多的錢帶著牟常悅出了門,一路往南邊那條可以買東西的街上走去。
牟常悅是第一次看到京中景色不由興奮諸多,嗓門也大了一些,所以引得一些很是懂禮的小姐們紛紛側目,再小聲交談腹誹。
許紅妝看了那些人一眼,一邊拉過牟常悅道:“京中之地的姑娘小姐比較喜歡安靜,常悅若是安靜些怕是能讓諸多人喜歡。”
“彆人的喜歡並不緊要。”牟常悅道:“我隻需要姐姐喜歡就好了。”
這話說的好像很讓人歡喜。許紅妝笑著看了牟常悅一眼,心裡有些被她這一份難得的單純和無知所折服,同時又開始擔心起來,這樣的一個人和她在一起的話是不是也會遭遇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姐姐,這家好。”牟常悅在煙合安那處生存了一段時間已經很知道這種店鋪該怎麼進,當即拉著許紅妝快步地走了進去,眼尖的選了一件豔色的長裙開始去找老板。
許紅妝隻好收了自己心裡的擔憂,乖巧地站在一邊當著陪客,時不時點評一句。
“小姐不買一件或者做一件?”蓮香在一旁看著道:“小姐好像也許久沒有買過衣服了,那櫃子裡的衣服都是從前的,沒有一件是有新意的。”
“……閉嘴。”許紅妝無語的白了蓮香一眼,“本小姐這叫節儉你懂些什麼。”
“哎哎哎,我跟你說靜王妃好像是要生產了。”
門口處突然有人快速地跑到店裡拉著自己的朋友氣喘籲籲地說著,“我剛剛從靜王府旁邊路過來就看到府裡的下人著急忙慌地往宮裡跑去。”
“也是難得,這靜王妃好幾次險些小產沒想到最後還能如此安穩的生產下來。”
“還沒下來呢。”先前那人拉著自己的朋友往外麵走去,“剛剛開始生產,誰知道能不能完好的生出來,我們去聽些消息。”
“小姐。”蓮香自是也把那些話悉數聽到了耳朵裡,拉著許紅妝側了身子,“我們也去看看熱鬨?”
關於林懿這人蓮香可謂也是熟悉外加厭惡和仇恨,雖說那靜王殿下沒什麼好的地方,但是林懿在成親那時出現可是讓她家的小姐好一頓的沒麵子!
“有什麼好看的。”許紅妝對那事沒有興趣,雖說不是很喜歡林懿,但這生孩子是女子的頭等大事她還沒壞到可以把這種事情當戲看的地步,倒有些想讓那人平安誕子。
“姐姐你看好不好看。”牟常悅穿著新裙子大方地走出來在許紅妝麵前轉了一個圈,“我摸著布料上好,花色也極其好看。”
牟常悅有著一雙極大的眼睛和極卷翹的睫毛,眉毛又黑又濃,如今穿著這麼豔色的裙子倒是意外的適合她。
許紅妝忍不住直直點頭,“不錯不錯很是適合你。”
“那我就要這個了。”牟常悅說著跑到裡頭去換了裙子,許紅妝則到一旁去付錢去。
出了此處又去幾個首飾鋪買了一些實用的首飾。
“姐姐,我們去吃些東西吧?”牟常悅揉揉肚子,笑的眉眼皆彎,“逛了這麼些時候已是有些餓了。”
蓮香提著一大堆的東西連連點頭,“奴婢也餓了。”
許紅妝沒有二話,“那就去吃。”
走去的路上見到幾個穿著很眼熟的丫鬟領著一個老女人送上馬車,嘴裡說著,“快些快些我家王妃要生產了。”
穩婆?許紅妝狐疑的看向蓮香,“這穩婆難道不該是一月前就該備著了?”
蓮香搖頭,“奴婢不知。”
許紅妝心有所惑,但沒有選擇深入去想,而是領著牟常悅入了這酒樓,點了一桌的美味佳肴。
林懿與她其實算不上什麼仇人,頂多是兩個互相看不對眼,而且若不是林懿的話怕是那時候的她傻傻的就嫁給了君逸塵,說起來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唔……這個好好吃啊,和煙大哥那處的味道完全不一樣呢。”牟常悅就像是一個專門來旅遊的小姑娘一樣,專注著吃專注著玩,時不時還要點評一下,“哇,這個味道也太鮮了,如果這個羊肉能再爛一些就好了。”
許紅妝在一旁聽著滿麵微笑,逐漸的也將林懿那事給忘在了腦後。
一整日的吃吃喝喝加玩玩買買也是花費了不少的銀子,回到院裡許紅妝先讓人燒了熱水給牟常悅沐浴,然後一個人坐在桌前查著自己所剩餘的銀兩。
“還有七百多。”口裡喃喃一句,略微覺得有些手頭發緊,這時候才想起自己在建州買的那個酒樓還沒有把所有的事情都吩咐好,那時專注於君長離倒是也沒想著要拿那酒樓如何,但現在看來還是要找個機會去一趟,不然那花出去的一千多兩不是白花了嘛?
她想著看向一旁站著的蓮香,“煙大人近幾日可是在府上?”
牟常悅是跟著煙合安入了京來的,可她好像沒從牟常悅的嘴巴裡聽到煙合安的事,一時有些好奇起來。
“奴婢記得是煙大人送了那姑娘來府上的。”蓮香對此也不了解,撓了撓頭建議,“不若奴婢去外麵問問?”